冷,曲年就那样站
在地上对着四周惊恐地喊道:“妈妈!”
“妈妈你在哪里?!”
李秀春干农活去了当然听不见他的呼喊,于是得不到回应的曲年开始哭,尖利又撕心裂肺。
邻里间逐渐有了骂声,灯亮了,窗户也开了,然后对着曲年吼道:“哭什么哭,搅人精!”
曲年泪眼婆娑抽泣道:“我找不到妈妈了,我还要上学,没有人送我上学了。”
邻居看了眼尚早的钟表,骂了句“神经”
小时候的曲年就是神经,他看不懂钟表,不知道那几根黑黑的指针代表什么,他只有害怕,看
不见李秀春的害怕,上学会迟到的害怕,被丢弃的害怕,慢慢的害怕就变成了哭声、吵闹,曲年是
神经病也是搅人精。
不管多大了,曲年还是能想起哪个时候自己心里的恐惧。
太阳还未出来,一切的事物都蒙着一层黑,李秀春会被吃掉吗?会不会不要自己了,曲国良会
不会揍自己。
他不知道,睁大着眼睛看着虚空,心里怕得快死了,他觉得自己很委屈,说不出来那就只有哭
了,和现在一样,曲年哭得越来越伤心,可他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州要什么答案他心里明白,但他太害怕了,沈州也会像李秀春那样,在他睡梦里离开,然后
留他一个人在空荡荡冒着寂寞的冷气的黎明里哭着等待吗?
人都是吃一堑长一智的,他等李秀春等了太长时间了,他不想再等了。
其实他也可以避免,但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再次光脚站在了那块土地上。
这次入目的依旧是旷野的风和微不可视物的黎明,曲年的心却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因为周而复
始平淡的日子里终于出现了从一开始就奔向他的人。
曲年哭了很久之后才微抬起头看了眼手串随后又看向沈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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