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皮影戏一样,芦苇被人撸了一把后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摇晃的幅度慢慢变小,最后垂了下来,最后小心翼翼地趴到了对方的膝盖上。
第二天曲年醒的时候已经中午了,程靖昱早就走了,阿姨今天没来,曲年也懒得通知她,蓬头垢面打开电脑写论文,一直到晚上八九点才结束。
交完初稿后,他才半死不活地躺在沙发上放空。
好一会才打开了手机,关了飞行模式。
其实平时根本没什么人给他打电话,这样的行为到底在防谁曲年也说不准。
然而墨菲定律永远不会迟到,平时安静如鸡的手机这会打开却弹出来了好几个电话和信息,信息是沈州的,但电话不是。
曲年点开通知栏看见未接电话的号码后瞬间坐了起来,算得上惶恐地倒在床上数了数未接电话的个数,心砰砰跳,最后纠结了半天才擦了擦手心的汗回拨了过去。
嘟嘟……
通了。
“喂?”曲年试探般地开口。
“啊!你怎么才接电话啊!怎么办啊年年!”
对面接通电话后情绪瞬间爆炸,嘴里乱七八糟喊着他的名字然后源源不断的哀嚎:“他们说没找到。”
曲年原本内心隐秘紧张的开心忽然被对方嘶哑的哭腔所浇灭,急忙开口道:“妈,怎么了,你慢慢说。”
“年年,他们说没找到小远,今晚原本不是小远值班的,都怪他好心非要替别人的班!你快回来,怎么办啊,年年我该怎么办啊。”
“快来救命啊!!!”
话筒对面的女人已经神志不清了,嘴里只会哆嗦着重复话语,曲年听着李秀春的只言片语,心慢慢冷了下来。
这时候旁边有个人接过了电话,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勉强开口道:“请问是曲工的哥哥吗?昨晚我们郊外的实验室发生了爆炸,现在消防队还没找到曲工,如果您有空的话,可以过来照看一下伯母吗?她的情绪现在十分不稳定,地址是……”
男人越说越哽咽开始崩溃道歉道:“对不起,今晚原本该我值班的,但是曲工人很好,每次我们有事他……”
耳朵里面嗡嗡的,曲年甚至在听完后呆滞地看了一下电话号码,按了半天才把对面的嘴给挂断。
他空洞地坐在沙发上快十分钟才想起来打开手机,然后点开了新闻频道。
“1月14号晚,A市位于东郊机场旁的一处化学工厂发生爆炸,截止目前死亡12人,受伤67人,失踪8人。”
第84章
坐在凌晨的机场里候机的曲年心里没有任何的悲伤,甚至格外的平静。
他不合时宜地想起之前和曲聿远最后一次见面时他说的话——你怎么还不去死呢?
曲年已经记不清每个新年、生日他偷偷向老天许了多少个愿望,没想最后一语成谶灵验的是这个。
到达电话里说的地方时,曲年又打了个电话,过了一会,一个高个子男生浑身脏兮兮地举着电话跑过来,眼眶红肿地询问道:“请问是曲工的哥哥吗?”
“是,我叫曲年。”
“你好,我叫刘成阳,是曲工的同事,曲工刚刚找到了,阿姨也跟着去医院了,我还没来得及赶过去。”
“他怎么样了?”
“现场没什么有毒气体泄漏,但曲工在的实验室倒塌了,他护着我们另外一个同事,伤的很重,腿被机器压住了,挖出来的时候,全是血……”
他似乎是又想起了刚才的场景,脸上的眼鼻嘴扭曲的几乎快移了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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