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了碘伏的棉签摁在破了口的伤处。
宿桦年默默垂下头,好半天才闷声闷气地回答:“我已经够麻烦你了。”
“……”
宿舍内一时安静下来,屋内的大灯没开,只有桌上幽暗昏黄的台灯亮着,照亮小小的一片区域。
良久,叶琮鄞开口打破沉寂:“我以为我们应该能算得上朋友。”
他的声音没什么波澜起伏,但却叫宿桦年慌了神,别别扭扭地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只是在喜欢的人面前承认自己的无能,闯了祸还要让喜欢的人帮忙兜底,实在是有些太丢脸了。
叶琮鄞用力摁在一团淤青上,不出所料的听见了宿桦年强忍着痛发出的“嘶嘶”声。
他等宿桦年缓和过来,才慢悠悠往下说,“对现在的你来说,姓王的是个大麻烦,但对我来说,却只是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
叶家二少,就算再怎么不受家里待见,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招惹的起的。
“唔,或许对未来的你而言,眼下发生的也不过是小事一桩。”叶琮鄞关了药箱,站起身。
“好了,既然你不愿意把我当朋友,不想接受朋友间的互助,那就当我在投资好了,等你以后功成名就了,别忘了回报我。”
“等等!”宿桦年连忙跟着站起身,握住了叶琮鄞的手腕,“我没有不把你当朋友,我只是……”
不想只当你的朋友。
宿桦年眼神躲闪,“算了,等……再告诉你。”
彼时,他和宿桦年都没有想到,这个“等”还没到来,他们便已经彻底决裂。
第19章 一家三口!
走神的时间太长,宋淮意脸上的难过与失落越发明显。
在他撇开眼之前,叶琮鄞终于开口了:“是朋友。”
这样正儿八经地确定关系的话语从口中说出来,总给人一种年龄的错位的感觉。
像是半大的孩子,拉着玩伴的手,信誓旦旦地宣告: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既幼稚,又……真诚。
“我只是,”叶琮鄞顿了顿,即便再怎么不愿意,他也不得不承认,过往的经历消磨掉了他对人绝大多数的信任。
他无法再轻易对人敞开心扉,也无法将过往的经历告诉新认识的朋友。
因为他害怕。
害怕那些已经没那么有存在感的沉疴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成为对方口中的利箭,朝他射来,又一次留下崭新的伤口。
“算了。”叶琮鄞笑了笑,“也不是什么值得细说的东西,下次有机会再讲吧。”
*
忙忙碌碌半晌,总算是把帐篷搭好了。
叶琮鄞拿出最长的那根牵引给给猫猫系好,另一头则是系在岸边不远处的大石头。下游的水流没那么湍急,但他还是做了十二分的保险措施,才放猫猫下水。
泥狗子一跳进水里,瞬间将清澈的河流染出一片污泥。夏日燥热,萨摩耶的毛发又浓密,加之撒欢了好久,早就热的不行了,这会儿落到清清凉凉的水里,别提有多舒服了。
“快中午了,我去把东西都搬下来。”叶琮鄞说,“帮我照看下猫猫。”
剩下的锅炉气罐分量可不轻,宋淮意拽住牵引绳,不让猫猫游得更远:“先让猫猫在岸上玩会儿,我和你一起去。”
倒是前所未有的强硬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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