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被敲响了。
还有?
叶琮鄞打开门,看见了提着工具箱的邻居。
宋淮意今天穿了件纯黑的衬衣,贴着皮肉,勾勒出窄窄的腰线。
叶琮鄞的视线不可避免地多停留了片刻,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耻,毕竟人对美的欣赏是与生俱来的。
宋淮意:“我听见快递的声音了,需要帮忙吗?”
“……”叶琮鄞动了动唇,拒绝的话到了嘴边,余光中瞥见的满屋子的纸箱。
虽然觉得麻烦别人很不好意思,但是……
他点头,侧身让开:“麻烦了。”
拒绝别人的好意,貌似也不是一种妥善的行为。
单薄的唇绷得很紧,微微蹙起的眉不经意间透露出主人的纠结,看起来不像是迎来帮手,而是放了个大麻烦进来。
这么形容好像不太对。
宋淮意没忍住,多瞟了几眼,引得叶琮鄞侧目:“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宋淮意连忙摇头,他忍住笑,努力压平想要上扬的嘴角,“是不方便我造访吗?你看起来……”
他在叶琮鄞疑惑的表情中选了个折中的词:“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叶琮鄞:“……”
有人帮忙,还能有什么不开心的?
他只是在反思自己是不是有些太麻烦邻居了。
非亲非故的……
叶琮鄞的思绪停顿了片刻,他不合时宜地想起,有亲有故的人貌似也没有宋淮意这么好心过。
这个念头只在脑海中徘徊了一瞬,叶琮鄞没什么情绪的笑笑:“没有不开心,也不是不欢迎你,只是觉得有些太麻烦你了,有些过意不去。”
将要控制不住的笑意僵在脸上,宋淮意失了声,他不知该如何形容方才一刹那的感觉。
像是消融了一半的冰突然冻结,又像是浮于表面的温情瓦解,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疏离的真面目。
距离骤然被拉的很远,他站在外头,找不到进去的路。
这其实并不值得大惊小怪的。
叶琮鄞本来就不是会轻易卸下心理防线的人,更何况在对方眼里,他不过是才认识没几天的邻居而已。
只是知道是一回事,心里会不会难过却是另一回事。
宋淮意埋着头,怕被人看见自己此刻的神情,他自己瞧不见,但也约摸知道是不好看的。
“邻里之间,相互帮忙不是再正常不过吗?”
即便宋淮意再怎么努力维持寻常音调,叶琮鄞还是轻易捕捉到了其中的落寞,不明显,但放在开朗乐观的邻居身上,就格外的明显。
像蔫掉的花。
鬼使神差,又或者是一时冲动?叶琮鄞没分辨清当下的心境,只是一扭头,便发出了邀请:“后天我准备去山上看看,大概要露营几天,你要和我一起吗?”
宋淮意愣了愣,没记错的话,他后天恰好有个小会。
算不上多重要的事,只是他无缘无故的请假,已经让队里的老师心生不满,更何况……
他眼眸轻颤,在等待回答的目光中藏起了自己的情绪。
因为去年的意外,他休息了很长时间了,尽管专业医生断定他恢复的很好,留下后遗症的可能性很小,但在没有上台之前,谁也不能够断定他仍旧还有之前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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