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不肯摘。
那只是个用来抑制信息素的仪器而已,他也只是生病了而已。
怎么在他们口中,他就好像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一般。
他们看重的面子,比他的身体健康还重要。
凌溯见他居然还敢抗拒,上前直接把他一把推倒,强行将他脚踝上的黑色金属仪器摘了下来,随后当着他的面,一脚将显示屏踩得稀碎。
“不要——”
凌然眼眶一热,拼命想从凌溯脚下将那个支离破碎的黑色脚环拼凑起来,可是显示器的玻璃屏幕碎了满地,他怎么都捡不起来,只有眼泪“啪嗒”一声,滴落在冰冷的地砖上。
凌溯冷哼一声:“就是个破脚环而已,坏了正好,以后也别带了。”
趴在地上瘦瘦小小的身影没动,忽然嗓音很轻的说道:“哥哥,姐姐,我不想结婚了。”
话音刚落,凌溯脸色就骤然一变,拧着眉质问道:“你说什么?!不结婚?你以为你们之间的婚约是儿戏吗?说不想结就不结了?”
凌然指尖忽然感觉到一阵尖锐刺痛,他垂眸一看,原来是手指不小心被锋利的玻璃碎片划了道小口子,钻心地疼。
可无人在意。
凌沫也蹲下身子,劝说道:“小然,难道是你想和江家退婚?最近爸妈都在愁凌氏资金周转困难的事情,就等着你和江盛译结婚后,二房能帮衬着咱们点,当然了,江盛译也能靠凌氏在东南亚的影响力顺利挺进海外市场,这对我们两家来说是双赢,所以为了凌家,你以后可千万别再说什么退婚的事了。”
凌然眼前模糊成了一片。
所有人看重的都是利益,并没有人真正把他放在心上过。
哥哥姐姐是,爸爸妈妈是。
江盛译也是。
“别管他,让他自己好好想想自己刚才说的蠢话。”凌溯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凌沫去了书房商讨工作。
凌然擦了把眼角,捧着那个破碎的抑制器从地上爬起来,沉默的上了楼。
他身体根本没好利索,没了抑制器,夜里就又起了热。
只是这次没有人在一旁告诉他,他到底是发烧,还是发情。
他迷迷糊糊从床上下来,自己吃了退烧药之后,不放心,又翻找到药盒,往手臂上推了针抑制剂。
冰冷的液体注入滚烫的身体,纤白的脖颈高高扬起,宛若姿态优美的天鹅在仰颈高鸣。
随后才骤然脱力,奄哒哒的垂了下来。
*
凌然在卧室昏昏沉沉了三天,期间只靠着几支营养剂支撑。
凌溯和凌沫天天早出晚归,没人发现他一直没出房门。
倒是江盛译,破天荒的给凌然主动来了消息。
看见手机上显示的昵称,凌然缩在被子里,细白的指尖在屏幕上戳戳戳,把备注由【亲亲阿译】改成了【江盛译】。
【江盛译】:今晚我去接你,公司有个聚会你跟我一起参加,顺便叫上你哥。
【不吃葡萄】:我不去了,我今天不太舒服,哥哥也不在家。
江盛译看着回复,一时之间有些愣怔。
小Omega三天没主动找他了不说,现在还学会了拒绝他的邀请?
从祭奠那天之后,凌然就很是不对劲。
【江盛译】:我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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