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又在玩什么花样呢?
但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惊奇地听见邻居家的门开了。
顾定邦从里面走出来。
王哥惊奇道:“你今儿怎么起得这么早?”
顾定邦张大嘴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眼角溢出些许泪,他道:“就没怎么睡。”
“哟,你还有不睡……”王哥杵着斧头正调笑道,却猝不及防地瞧见顾定邦背后走出来的人影,话头一掐,脸上露出恍惚的神色:“你……你背后这是…….”
顾定邦有些得意:“哥你还记不记得昨天我跟你说什么!”
王哥点点头:“偷看你如厕…….”
“嗷啊啊啊啊——这是山里迷路的旅人!昨天借住在我家!我找他去给法师看看!”顾定邦大声打断道。
六味:“……”
他被顾定邦拉着离开前,深深看了一眼王哥。
昨日被顾定邦的脸攫取了心神,一时间竟没能发现,这位邻居的脸同样有些许面熟,如果他没有记错,一路上跟着他过来的锦衣卫里面,他见过这张脸。
王哥又劈起柴来,斧头使得很顺手,动作干净利落,或许劈人头的时候,也同样会这么干净利落。
第一世的记忆里,“他”大部分的时间就是看着墙壁发呆,那一世的父母将他抱出去的时候很少,他如今也是第一次以这种全新的视角看这个山村。
村子里大部分的建筑都是差不多的,这也是这个村子的特色,一栋四四方方的屋子,四面八方都找不到窗户,连门都被遮掩在墙壁之下,屋子外扎了一圈篱笆当院子,在月色之外,有一种逼仄窒息的感觉。
直到屋子里的人逐渐出来活动,寒风之下,他们劈着柴,挑着水,种着菜,喂着鸡,那种僵硬的氛围才逐渐软化,烟火气才从这个山村里升腾,让村子活了过来。
顾定邦近日都没怎么在村子里晃荡,天气太冷,他宁愿呆在厨房里烤火,或者是窝在床上打盹,要不然为了生计去山里摸点东西吃,然后今天这难得一见的出巡才招来了村里人惊讶欣喜的问候。
“小顾!出来了!去哪啊?”
“顾哥!顾哥!陪我玩!”
“今个儿是打算在哪蹭饭啊!要不来宁姨这儿?”
顾定邦几乎称得上是应对自如,如鱼得水。
寒暄过后就介绍起自己身边的外乡人,外乡人六味的嘴皮子也不赖,更别说村子里的人信任顾定邦,对六味并没有什么防备,他们甚至不觉得六味的白发异瞳有什么错处,眼里满满当当都是欣赏的情绪。
六味说着说着,目光瞥向正在一边院子里抽旱烟的人,如果有些人的脸只是脸熟的话,这个人他很难认错,毕竟在中州不少时候都是这位监天司在为他鞍前马后,如今翘着二郎腿懒懒散散地坐在院中,倒是半点看不出来之前的以效率至上的风范。
六味竟从里面微妙地看出一种咸鱼的味道。
顾定邦一边说着笑,一边接过姨姨叔叔们央求他带给法师的东西,还随口安慰这些想和他一起玩闹的孩童。
少年的脸上露出潇洒肆意的,唯有被宠爱处来的快活。
这是他很少在青年顾定邦的脸上看见到的。
六味心道。
他们是被遮蔽了记忆,所以才觉得自己是生活在这山村里的人吗?不管是沈余,还是他看了觉得脸熟的监天司人都像是遗忘了中州国都的一切,打心底认为自己是这个山村里土生土长的人,混在村民里几乎与村子融为一体。
不过他找了一遍,这些村民里面都没看见时愿和章鱼的脸,也不知道他们去哪了。
六味的眸色渐深。
他仔仔细细地描摹了一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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