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就了一种正在凋零般的美丽,像是青色冰裂纹瓷上如碎冰片片碎裂的细纹,在这残缺的不完美中反而有了另一种意义上的完美。
沈晏清不曾停笔,他的声音带些许的喑哑:“叫建平来见我。”
他说话的时候,刘晨心正望着他出神,一时没反应过来。
沈晏清微微歪头:“没有听见吗?”
刘晨心这才猛地回过神。
一仆侍二主在天宫中是大忌,尤其是现在沈晏清还未死,她就迫不及待的要找新主了,要是被揭发出去,就算建平真人也不会出来保她的命。
她不知道沈晏清是不是在试探她,因此不敢回话,闷声不吭的沉默着。
沈晏清似乎看出她的顾虑,但他只是将自己的话再重复了一回:“等收拾好屋子后,就把建平叫来玉芙楼吧。我相信他会来的,因为你会有办法。”
刘晨心咬着牙,脸上的神情变了变。
以她多年的经验,怎么会听不出沈晏清话中的威胁。
不管怎样,只要沈晏清没有被赶出玉芙楼,他就仍是主子,是她手上权力的来源,她不能违抗主子的命令。几息后,刘晨心终于应下,退了出去。
建平真人暂住的厢房离玉芙楼不远,他见刘晨心深夜前来,以为是天君有令。
他叫刘晨心进门来,刘晨心却说不用了:“不是天君,是沈公子要见你,他神色焦急,应当是要和你说什么要紧事的。”
建平想了想,不觉得沈晏清该有事找他。
他与沈晏清有仇无恩,半月前沈晏清还揍过他一拳进了禁闭室。仅一拳的殴打惩罚不过十日,为了延长沈晏清关禁闭的时间,他自断过左臂,一直到天君回来卖过苦肉计,才去重华宫找白迢仙子重新接回去。
现在他的左臂还尚未完全恢复,他想不到沈晏清会见他的理由:“你是不是听错了?”
刘晨心说:“沈公子说了两回,我是绝对不会听错的。”
“自从天君回来后,他就发了癔症般的疯疯癫癫的,还差点掐死了一个承明宫的弟子。但我刚才去见他时,他看上去神志格外的清晰,极有可能是回光返照。说不定是真的有什么急事找你。”
刘晨心怕建平不去,到时候发了疯的沈晏清把她私底下常来见建平的事情抖落出去,这对建平来说没什么影响,建平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但对她来说可就是死罪。
她赶紧补充道:“他虽然是病恹恹的,但爬起来走路的力气还是有的。若是他去找天君,指不定天君会见他可怜,重新怜惜他呢。他如今这副病容倒别有一番滋味。要是重新复宠,定会给天君吹枕头风,教训我们两个。”
“复宠又怎样?天君已经厌弃他了,有一次就会有两次、三次。一次失宠就叫他没了半条命,他经得起第二次、第三次吗。”建平不以为然:“他美则美矣,只可惜毫无神韵,又蠢笨如猪。”
想到沈晏清的愚蠢,建平真人彻底的放下心。
是啊,那么蠢的人,会有什么陷阱呢?况且沈晏清的实力不济,对他也造不出什么威胁,说不定真是有什么要找他。
建平真人答应下来,跟着刘晨心去了玉芙楼。
宫人们的手脚麻利,将翻倒的书架重新整理过就退了出去。房间里唯有还在抄书的沈晏清。
沈晏清把笔搁到边上,他先瞥了一眼跟在建平真人后的刘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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