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迹头疼。
要么说,不是冤家不碰头呢。
他每次都给宁川收拾烂摊子,倒不是他圣母心作祟,而是大多数时候,宁川投资都奔着‘利国利民’、“回报社会”的方向,不是跟公益沾边,就是和造福全人类有联系。
他倒是有民族企业家情怀,但碍不住没有商业头脑啊。
想到这,裴迹也无奈。宁有为虽然嫌弃,但瞅着这么个“有爱心的傻白甜”,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生气。
“宁川,最后一次。”裴迹说完,忽然又想起来了,问道,“宁颜就没拦着你?”
宁川笑嘻嘻答,“小姑带着我那群小姑父,去三亚度假了,忙着呢,没功夫搭理我。嘿嘿,主要是,我也没告诉她。”
“……”
裴迹叹气,摇了摇头,“那有为总那边怎么说?”
“我爸退居二线,不管这事儿,让我问你。”宁川道,“你投资拉得怎么样了?”
裴迹递给人一个略带警告的眼神儿,意思就是:别惦记。
两人回了办公室,裴迹把他接手3区项目后的所有资料都要过来,一面叹气,一面拨了支烟点上,“这才多久?你就折腾成这个样子,我要是再呆个一年半载的,是不是等回来,公司都倒闭了。”
“那应该不至于吧。”宁川念叨,“当时也不怪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对方每次报价都比我们高出来那么一点,前两次被压住筹码实在憋屈,第三次我就赌了个大的。嘿,你猜怎么着?”
“还能怎么着?人家赵志恒没做冤大头呗。”
“那是我出其不意,他没办法,比不过我。”
裴迹反问,“那你拿下项目后,赵志恒没联系你?”
“联系了,他说恭喜我。”宁川笑道,“心里指不定多惦记、多嫉妒、多酸呢!我还不知道他那个德性?人前狗腿子,人后蔫儿坏!”
“说不定他是真心要恭喜你。”
“什么意思?”
“恭喜你高价兜底,等你撑不住了,他再低价抄你底。”裴迹哼笑,拨开手机给赵志恒打过去一个电话,又顺手摁开免提。
“裴总,怎么了?听说您去了法国,回来了吗?正好这几天想约您吃饭呢。”赵志恒身段倒是放的低,客气与人道,“听说是笔大投资,喜事儿啊,给您接风洗尘。”
裴迹开门见山,“宁川新投的项目,是你做的?”
“怎么会……”
“说实话。”
那头哑了半天,被他的笃定所震惊,憋出来一句,“是,但是……”
“别啰嗦。”裴迹咬着烟,哼笑,“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他这头要是出点问题,有我抄底,怎么也轮不到你——吃饱了撑的?你招他。”
赵志恒听惯了裴迹的客套,和虚伪寒暄,头一次被他这利落的话头截住底气,不由得吃不准对方态度,“只是参谋了两天,这个项目,我个人也看好。”
“哦?那你打算投多少?”
“不是已经让渡了股给……”
裴迹嗬了一声,“没关系,我这边做稀释,你投多少?”
赵志恒只好认栽,“哥,我真不投,我这就是……就是做参谋,真没想从这儿赚钱,我保证,没打算跟宁总竞争,您也知道3区项目很大,我吃不下,而且老爷子一向不搞这一类项目的。”
“那是?……”
赵志恒装的可怜,欲言又止,“可能沈家这边也看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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