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年轻也好,薄情也罢,终究都是我的问题。”陈意语气一转,变得郑重而又认真,“师父有愧于你。”
这一声既是承认了师徒情分,同时也将并不属于他的过错,揽到了自己身上。其实陈意也不是在认错,他只是觉得需要给予一个交代,以慰藉余非寒多年的真情以待。
余非寒征住,包括边上暗掐的叔侄。卜真松开手,心情忽然有些复杂。
“您不必为此抱歉,毕竟——”余非寒停了停,平静地说了下去,“此事与您并不是真正有关。”
说完他忽然抬起了头,眼中闪过浅浅的笑:“人世间有诸多遗憾,我总要学着去平复。师父的离开于我而言,确实沉痛,只是我依旧需要走下去。”
青年神情淡然,言语有力。他将多年心中的困苦以直白而又简单的方式呈现,引得在场三人陷入沉思。
“小真,你有没有觉得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很眼熟?”辜风月忽然向卜真传音。
卜真没有回答,此刻他心间被投入了细小而又尖锐的沙砾,在心湖上勾起涟漪,又悄然沉入湖底,赋予千万种体验。
“小叔叔。”
“你说,他是什么时候长大的?”
玄天剑宗那几位长辈,包括他自己,都习惯性认为余非寒为师父抛下之事纠结。岑岭为此,甚至拜托他帮忙解开心结。
然而事实上不知何时,余非寒早已能够独自面对来自生命的各种失去。他不需要开解,因为遗憾已不再能成为桎梏的存在。
与此同时,卜真发现了另一件事。余非寒独当一面,日渐洒脱无畏,而他却是牵绊越来愈多。
这——
其实,也挺有趣。
显然陈意也为青年之言语动容,他再次抬起了手,半晌才落到人头顶。这回笑意从眼中漾到了唇边,眼神满是欣慰。
“无论是真是假,于我而言,你都是天道的馈赠。”
只这一句,便让余非寒散了浑身气势。卜真看着那反复握起又放开的手,低头轻笑一声。他直接上前把人牵起,说他们要赶着去炼渡劫丹。
临走前,辜风月忽然喊住了人。
“小真。”
两道身影稍作停顿,卜真伸手晃了晃,表示有话快说。
“你不准备将小世界渡劫的事告诉四宗么?”
半空中的手一顿,片刻后又随意地摇了起来,再转瞬便不见人影了。辜风月望着消逝在夜色里的人影,耳畔一前一后响起两道声音。
“拯救世界这种,不是一个人干起来最爽?”
“还有我。”
言谈间夹着漫漫风声,又惹来不轻不重的些微笑声。各种心情、各种音响,最终在凌云峰的寂寥中交错、消散。
确定了陈意的身份,破解化成百年危机终于有了希望。这次再回神禾宗,两人显然轻松了很多,尤其是余非寒。难得,他竟主动找了话。
“为何不告诉宗主他们?”
手上玩着对方的一段袖口,闻言卜真笑了声,然后抬头看向他:“我以为你了解才附和的。”
余非寒视线落到下方,他们已到神禾宗地界了。夜半时分,里头仍是灯火通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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