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推着那个银色的行李箱,坐在闪烁的抢救室外。
有的医生并不主张抢救,觉得现在只是个形式,也不让忧忧碰遗体。
“很抱歉。这位先生非常高尚,生前签署了遗体捐赠,并且要求其余部分火化。”医生看着忧忧面生,知道他会是遗产继承人。医生见惯了世态炎凉,对于这种平时不见人、最后时刻才冒出来的幸运亲戚,没有什么好感。“先生,这里没有您的事了。器官捐赠还需要检查评估。所以很抱歉……”
他做到了。
每一个字,每一滴血,每一口呼吸,最终都与他无关。只有毫无意义的冰冷数字,变成他在场的合理凭据。
天亮了,昨日还祝寿的学生得到消息,也赶过来默哀。但这是一个工作日,稀稀拉拉的几个人,连同学校代表,在床前站了一会儿,就要赶去上班。
他们多半认识,就像小陈和阿程那样的beta。beta从不放纵,互相拍拍肩膀,握握手,然后就从悲痛中获得了一点点力量,重新挺起身,迎接属于beta的,辛劳的一日。
没有人和忧忧打招呼。虽然他们可能在各种渠道见过他。但没有人将光鲜夺目的忧忧,和独居而去的老师联想到一起。
终于,他们是彻底无关的人。
“确定啦,床位都空了,那个顽固老师肯定走了。”一个嘈杂的电话声匆匆响起。“对,今天就进场,把那个老楼爆破了吧。这钉子户,可算走了!”
一个带着金链的包工头大约想要笑,又觉得在医院不太好,悻悻地耸了耸肩。舒那一边的人也不待见他,纷纷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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