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忧忧在房内踱了两步,努力捡取听起来维持高傲的措辞。
“其实……就算你不换身份,我也不会真正报复你的。最狠心的人是你。”
“嗯。”舒知道那些夜晚,和那把刀。忧忧总会在最后关头对他不忍。“我……知道。”
只可惜,他不会。
舒永远都是最后关头……离开的那一个。
言不达意的忧忧仿佛被洪流冲击的堤坝。
当他听到手术、重症和遗嘱这几个词,和舒连在一起时,瞬间就垮塌了。全身心只剩下恐惧和悔恨。
舒总给人一种静静留在原地的安定感。他无法将舒和噩耗连起来。一秒钟都不能。
曾经他以为他只会失去舒一次。后来他意识到,他可以反复失去他,甚至反复失去之后,再最终错过。
就像那个被忘记的行李箱,永远没有人知道随着列车去向了哪里。
“这次我来了,你也不要太得意。”忧忧语速越来越快。“相比你对我,我更在乎你罢了……可你总是对我狠心。除了发脾气,我找不到证明你重视我的办法。上一次你走,都没有带上我们的合照。我都偷偷将合照塞到你房间了……我也没有丢掉你的东西,我一直,一直都在等你回来……我也不是故意说那些话,每一次说过我都非常,非常的后悔。”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这些话经年累月压在他胸口,如果再不说出来,或许就要将他的心胸都崩开。
“……舒,这一生我只爱过你一个人,只害怕你一个人,我没有其他经验,不知道该怎样做,才能不让你离开。我知道我做得很糟糕。但……但我是你哥哥。我们……我们……”他紧张地咽下唾液。
外面传来拍门声,他恍若未闻,也不想要任何人打搅。
“我们……可以和好么?”
傲慢的,漂亮的,争强好胜的兄弟,终于小心翼翼地说。这也是他人生第一次对人低头示好。
然而背后却没有动静。
门口的拍击声越来越大,几乎是撞击,也破坏了难得的静谧氛围。这让他等得有些恼怒。
“快开门!快门!”护士喊道。“病人没有心跳了!”
“什么?你说什么?”忧忧感觉字句都是破碎的。没有一点真实感。“他刚刚还在和我说话。他说……他就要出院了……”
医护们流水一般冲进了病房。没有人注意他。他也仿佛失去了与生命沟通的根基。那仿佛是一场拔河。绳子一旦松了,比赛结束,床上的人已经通过了检票口,去向了单程的列车。
汽笛响起,列车缓缓启动。人们只能透过车窗招手。
“快抢救!”小陈喊着泪水喊了一声。
“可是这位先生说不要抢救。”医生面带悲戚。“他也没有家属。签不了知情书……”
“家属在这儿呢!”小陈已经顾不得许多,顾不得她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beta,而她面前是当代顶尖的alpha。她全力将忧忧推过去,然后哭着和阿程他们退后。
“如果……如果我早一点知道……早一点……”小陈离开病房,只能咬着嘴唇抽泣,肩头不停颤抖。
她是一个医生,也是一个beta,不能在这里放纵情绪。毕竟其他的病人还要休息。
“这不是你的错。”阿程拍着女友的肩膀,同时流下热泪。“老师……老师说过,他从来不会责怪学生的。”说到这里两人都泣不成声。“而且他今天过了生日,见了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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