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律师刚刚联系我,说明天日程有变,有份合同的主本和副本都放在这边了。明早要公证,麻烦你找一下,我们马上就到。”
“好的。”
小陈怕阿程久等,先按了个消息给正在值班的同事,谁知道外面传来暴风骤雨的敲门声。
“小陈,小陈你怎么磨蹭这么半天!”
“出什么事了?就来了就来了。”
“就是你刚才打的电话,把了不得的人给招来了!这下子掘地三尺要找人呢!”
小陈没想到事情变化如此之快。“帮我拖着,我先去一趟病房!”
赶到病房的时候,隐隐还能听到外面的动静。
“老师?”小陈敲门进入。
那少年样的青年人卧在床上,其实他眼角已经有细微的皱纹,只不过他的神情,总让人忘了年纪。
老师样貌不十分出众,却有一种风雨不惊的气质,让人觉得他是记忆中一转身就能回望的某个人。
现在他的皮肤呈现一种缺乏血色的灰白,手指变得淡紫,呼吸十分不畅。见小陈来了,病人又掀开眼帘。
“老师……对不起。”小陈咬了咬嘴唇。“我打了电话。那个人他,真的来了……”
病人颤巍巍点头,似乎尽力权衡了一下局面。“叫……朱律师……立刻过来。”
小陈飞快地按消息。“他和阿程马上就到。”
“好……”病人在氧气罩里咳嗽,脸色都有些发紫。“再给我……打一针……镇定……”
“老师!”小陈慌了神。“这可不行!您现在的状况已经很危险,再打一针,就等于安乐……”
“快……去!”
舒登记用的是移民护照的新名,除了小陈没有人知道底细。
越靠近住院部,忧忧的不安愈加扩大。坚持要见到人才走。双方人马在值班室僵持着。
“忧总,今天不早了,要不明天……”
明天。他的生命里,有太多没有到达的明天。
“不行,我今天就要知道结果。”高位的alpha威压迫人。“现在,就要。”
他们争执不下,住院部传来了更多断断续续的苦吟。
此时,忽然一阵轮子滚动的声音,从住院部的另一边骨碌碌响起。
所有人都安静了,着了魔一般看过去。
不是医院的滚轮设施或病床,而是一个小小的,银色的行李箱。
幽暗走廊的对面,一个年轻护士推着箱子出来,手中还捏着一份文件,对着另一边的年轻人说,“你是阿程和朱律师吧?小陈让我们找这个给你,这个……什么遗产继承?”
朱律师和阿程先一步进了舒的病房。
现场已经布置过。舒叫小陈拔掉了许多已经无用的设备。维生对现在的他来说,反而是一种负担。只留了个简单的氧气管。
“朱律师,你来得正好。”舒强打精神开口。“立刻给小陈……准备一份免责声明。此后……咳咳,所有后果,一概与她无关。”
小陈站在一边心如刀绞。哪怕生命到了最后,老师也在用那一点精力,替他们遮风挡雨。
暴风雨的降临,最初总是平静的。
舒话音未落,后一步忧忧就走进了病房,手里还推着那个装满遗嘱文件的行李箱。
银色的箱子再次滑入房间,仿佛他们之间难解的一道诅咒。
十年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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