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怎么会……”
“这有什么。”忧忧云淡风轻。“你不会真以为我到了这个地步,还会需要你的血吧。呵呵呵,你不会以为我真的离了你,就不能活吧。”
舒的眼瞳跳动。他知道了,飞机起飞前的车祸,新闻,医院……这一切和上次的钥匙一样,是做给他看的圈套。忧忧根本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而他傻乎乎地,还在自投罗网。
他的脸凉下来,再也没有一丝血色。耳廓里全是放大的脉搏声,仿佛那些抽取的血还在鼓噪,让人心慌。
“你也太高看自己了。一个beta而已。你不会觉得为我牺牲,还很自我感动吧?告诉你,我不需要施舍你的任何东西。”忧忧居高临下地说。他已经恢复了人前不可一世的姿态,微笑着将残存着温度的血袋,摔在对方脸上。
血袋像一个讽刺的耳光,狠狠拍打在舒的侧脸。
彻底愣住的舒没来得及躲闪和反应,苍白的脸红肿起来。
珍贵的血袋颠了几下,落在地面。撞击的裂痕渗出点点鲜红,逐渐扩散,模糊了标签上的字迹。
那种眩晕的感觉又起来了。
忧忧看他发呆,仍不解恨,继续补充。
“兄弟?别做梦了。我和你这样虚伪的人,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你的关心只让我觉得恶心。从今往后,你的一个字,一滴血,一口呼吸,我都不想看见。”他粗暴地推开舒的衣领。“听明白了吗?”
很好,忧忧发出了将军。只要他先提起刀,就永远是胜者。
那一瞬间,舒仿佛空白,又仿佛听到很多声音。风吹开窗,列车擦轨,轮子滚动,鲜血涌流……一朵兰花绽开,一扇车窗摇起,一串钥匙碰撞。
还有第一朵雪花,从半空悠悠落下。
“我明白了。”
他的灵魂,听见自己在回答。
*
舒回想后来的几年,其实过得也清闲。
他去原始大陆考察了半年,又换到其他联盟的研究所进修。这个过程他改名换姓,换了一个交叉学科,甚至移民,带过几届学生。
他没有什么遗憾,也没有学生想象得那么曲折。做讲师其实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学校的负责人还劝他多做项目,但那时候他已经查出了绝症的征兆,干脆回到k市,讲讲基础课养老。
有些人天生需要别人,有些人天生被需要。舒就是后一种。这对热爱工作的beta来说其实是一种幸运。他做人很失败,但在他的岗位上站到了最后一刻。
这是最后一次倒下。他将不需要再站起来。
明天,还会有新的beta在这个庞大的社会中站起来,倒下,再站起来,摩肩擦踵。周而复始。推动着意气风发的alpha和他们深爱的omega,不断与时代前进。那些旷古的爱和恨,也是属于alpha和omega的奢侈品。
没有功绩就是功绩。
回想这一生,他已经做了许多有意义的事,虽然没有留下真名,但比大部分争强好胜的alpha更有意义。
没有名字就是名字。
他一直有些好运,但是最后这个好运似乎用光了,病痛起来十分磨人。那时候,他又羡慕起那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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