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醒来,双手摸索到并未被绳索勒紧的脖颈,才吸着空气在被子下打了个哆嗦。
他艰难地睁开眼,努力向四周寻求梦境已经过去的线索,最后视线落到身旁熟睡着的青年身上。
或许是觉得昨晚自己帮这人擦干头发或是自己被逼迫主动说晚安应该索取报酬,总之唐烛翻过身,轻手轻脚贴过去。额头抵上付涼胸口的时候,终于从温热的肌肤温度中汲取到足够的安全感,才小声地叹了口气,闭上眼睛继续睡。
可不等他睡着,一只手臂从被子下环住了他的腰。那只手同样温暖,手指陷入唐烛腰窝下臀峰的饱满中去。
唐烛心中一跳,在那只手的禁锢中愣是没敢挪动身体。
“昨晚不给抱,现在想抱了?”
青年嗓音喑哑,可语气实在无奈,说着强硬地把他刚准备抬起的脑袋纳入怀中,下巴轻轻蹭蹭他的发顶,“别乱动,再睡会儿,唐烛……”
他的气息闷在付涼胸口的睡衣上,红着耳垂用鼻尖乖顺地磨蹭了两下,重新闭上了眼。
……
为了保护现场,禁闭室内的学生都被延长了禁闭时间。
“他们很难发现这件事,因为里面的窗户朝向走廊内部,室内也没有钟表,更不准学生带入私人物品,所以他们根本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领头的人正是护卫的队长。
所以为了不让学生们看清来人的面容,现在就连黑色的窗帘也被拉上。
唐烛第一回进到这里,怎么看怎么瘆人。
“打人的学生似乎是临时起意,感觉像是被刺激到了。”领队简单告知了他们昨晚的情况:“昨晚十点,几个学生到达了解除禁闭的时间,我们的人就按照房间顺序带人出去,1号房内住着的就是试图擅自逃离学院的学生,2号房内是前天晚上袭击医生的,两人在走廊碰面,按照规矩,管理人员会按照他们两人的提供的姓名等级案底,结果还没问完他们俩不知道怎的就打了起来。”
“不是打了起来吧。”付涼拉住他,让他看地毯上的血迹。
那是几滴非圆形的被拖拽的并且已经干了的血痕,
接着青年又指着地毯上因为踢踩而改变绒毛走向的痕迹,继而还原出现场:“1号房的人咬住了2号并且把人扑倒在地毯上,看这个高度,咬住的还是脖子。”
“啧。”怪不得西里安说的是快被打死了。
咬破脖子可不有生命危险嘛。
“确实是这样。”领队指了指1号房,说:“所以我建议还是在门外进行问话或者观察,总之恶意伤人这件事是事实,他再怎么解释也没办法将这件事抹去。”
“您说的是,不过按照现在这个情况。”唐烛听着却有些疑惑:“管家叫我们来就是问清楚原因吗?为了给受伤学生的家族一个交代?”
“当然不是。”对方很平静地讲出了最终的目的:“管家是希望能找到一个方法,让他们两位不再大打出手,毕竟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可我们的航行还有两个月。”
“是怕后面他伤害别的学生吧?”他很快便听懂了这些话的潜台词。
对方没有反驳,只是说着一些作为安保人员的建议:“听说上次跑出去,他还用项链把我们的一个护卫差点杀掉,关禁闭之前他晕过去了,就连那时候我们的人也没能把那些珍珠全部搜出来,因为有几颗,被他藏在了嘴巴里。虽然现在他绑住了手,但为了安全还是不要把门……”
话音未落,身旁响起一个清脆的锁芯打开的声音。
唐烛侧过身,正瞧见付涼拔出钥匙,独自走入了房间。
接着一个熟悉的尖叫声自黑暗中响起。
少年的笑声堪比利刃,划破禁闭室几乎绝对的寂静。
掺杂其中的是毛骨悚然的低吼:“我会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唐烛站在门外,瞧见紧跟其后进门的领队慌乱地想把付涼劝出来,可规劝的话几乎全被笑声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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