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涼抿了抿唇,放下酒杯,又从桌上拿了什么:“嗯。”
唐烛将那小小的东西也接了过来。
是一枚戒指,很熟悉,像在哪里见过。
“明早交给布莱恩。”付涼嘱咐道。
他狠狠点头,开开心心道:“那你把蜡烛和灯都熄灭再睡,我回去了。”
青年没回应,目送他蹑手蹑脚离开。
室内再次安静下来,月光下,青年坐在酒红色高背椅上,瞌上双眼。
书房侧面,通往卧室的门被推开。
一个金发男人满面愁容地走来:“艾伯特,我不得不再说一次,这位唐先生要么是最天真的鹿,要么是最凶恶的狼。”
付涼并未睁眼,不知是在承认还是反驳。
“换作我,宁愿不要这次狩猎的乐趣。”
“不是你建议要我对他好一些的吗。”包括进行一些礼貌的对话与过于多余的回应。
“是,我这不是为了看他还有其他用意吗。”维纳说:“看来是我想多了,他并不缺钱,或许真的只是为了在星洲与皇室攀上关系,日后在经商方面会更顺利。”
付涼难得听从维纳的意见,完全是因为他对唐烛无计可施,死马当活马医。
“你的意思是,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攀附皇室。包括提醒我熄灭灯后再睡。”
维纳耸了耸肩,而后道:“不然呢,要么就是他喜欢你。”
他忍着笑:“但这比他是美国佬派来间谍的可能性还微乎其微。”
“如果是呢,他会有怎样的表现。”
正当维纳忍俊不禁时,青年问道。
男人先是不可避免地愣了愣,为难地舔了舔下唇。几秒后,矜贵的脸上出现了些难以置信神色。
他完全没料到自己这拥有疯狂思想的侄子能疯狂到这地步。
甚至还腾出时间听这些废话?
但他自知今日比较特殊,仍是乖乖回答道:“就比如关心你的饮食起居、关注你的情绪变化、然后渴望一些肢体接触之类的。相信你不会感兴趣,这对你来说完全是最廉价的情绪填充物。”
说罢,维纳终于准备辞行。
临走前,他还是舒了口气,道:“为了这封信,你的叔叔不惜放掉一群汇报工作的下属。别告诉我要不是因为唐烛把它拿回来,你就这么将他和衣物一起送洗了。”
“打开看看吧,看在上帝的份儿上。”男人说罢,轻轻关上了房门。
月色朦胧,落满青年头顶。
他拆开了那种平民使用的、最普通的廉价信封,看清了信纸中间熟悉的笔记。
“亲爱的儿子:
一切安好,愿上帝保佑你。
卡尔特.卡文迪许”
上帝或许都已经看厌了。
“廉价的情绪填充物。”他看不出二者的区别。
人都不在了,看着这张纸又能感受到多少情感呢。
……
唐烛第无数次将火漆印盖歪后,终于记起在哪里见过这枚戒指。
“维纳大人手上。”看来是家族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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