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急事摆在眼前,我无暇顾及乔姐的情绪,直截了当发问,牛佰万是不是在楼下的游戏厅赌博?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我话音刚落,就见乔姐瞪大了眼睛,她匆忙将我拉进门里,又关上大门:“这话怎么能在外面说!”
“再不说就来不及了!韩奈都快把遗言跟我交代了!我不管你男朋友在外头干什么,他现在人在哪呢!”这是我头一回用这么生硬的语气同一位女性讲话,我着实是被逼无奈,我其实并不在乎牛佰万到底怎么样……说白了,他并不属于我在心底为自己人划分的圈子中的一份子,我只关心韩奈。
我知道韩奈是一个非常重义气的人,他叫了牛佰万一声“哥”,就一定会为了他赴汤蹈火……但是同样的,韩奈这个人虽然重义气却没什么头脑,平时就总是直来直去,如今遇上难事肯定更是没法招架!
乔姐见我这样说,面上的血色褪去,她哆哆嗦嗦拉着我的手,问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三言两语将事情说了个大概,又问,那牛佰万到底是不是去赌博了?
“不是……不是……我不知道!”乔姐的目光落在我身后那张婴儿床上,面上的表情是毫不掩饰的慌张,“他们说那种机器不算赌博,但进进出出又是真钱,我想着牛佰万反正是年轻,年轻人总想试试各种东西,新鲜感过去就没什么了,但是……”
年轻人总想尝试一些新鲜的东西,但偏偏有些东西就是不能尝试,我就算平时在学校再作天作地也知道这些东西不行,可牛佰万又偏偏就是陷了进去。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终于意识到顾柏川所说的“你和他们不是一路人”这句话的含义,他其实很小的时候就这样说过,但我直到今天才终于算是明白了个彻底,人和人之间最大的区别是底线,一起相处合适与否都是建立在底线相同之上。
可是,已经晚了。
乔姐告诉我说,她虽然不清楚牛佰万到底在楼下的游戏厅玩了多少,但是知道近来牛佰万的电话总是很繁忙,一会是接听,一会又是主动拨打,而且还总是背着自己的女朋友。
“所以,我有一次趁半夜上卫生间的时候偷听了两句,我听见他说了句什么建筑工地,什么一笔算清之类的。”乔姐在这会已经忘了我是个比他还小的少年,她抓住我的手,像是要从我这里找到什么安慰一样,“海生,你说牛佰万他……他不会有事吧?”
“我不知道。”我将手抽了回来,“你再想想,是什么建筑工地?”
147.
等我打车到达那片工地附近的时候,夕阳已经快要落下地平线。出租车司机在路旁放我下来,还狐疑道:“你确定目的地是这里?这个工地可是很久之前就停工了,而且附近也没什么别的居民区了。”
“就是这里。”我低声念道。
出租车一脚油门开走了,烟尘滚滚,我站在这个工地的门口,看向盖了一半的高楼,那些楼连墙壁都还没来得及盖全,裸露着原色水泥和一些钢筋,绿色的防尘布大面积破损,摊开在地面上,从远处看像是没有规律的荒草皮。
这种地方不可能有监控,这样说来,这确实是一个了结赌债最好的地方。
我拿出手机,给顾柏川发了条微信,告诉他,如果在一个小时之内没有接到我的电话就报警,顺便给他发了个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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