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柏川皱起眉头:“黎海生,你能不能别每天都跟吃了枪药一样,我就是提醒你,男女有别。”
“男女有别——”我拖长了声音。
纪从云在前头不知道听没听清,她回身招呼了一句:“要想跟我去就别在后面吵架,赶紧的,外面太冷了。”
我听她牙齿打颤,干脆脱了棉服外套,快跑两步将外套披在纪从云身上,转身挑衅似的望着顾柏川,又拉长了音调叫道:“男女有别——”
没等顾柏川做出反应,纪从云已经先行一巴掌拍掉了我的外套,低声警告道:“黎海生,你能不能不在顾柏川跟前挑事儿了?”
我看见那件深蓝的棉服外套落在青石板路上,在冬日萧条的灰白色中显得如此醒目,心情就这样跌落谷底,忽然就不那么想见那个给顾柏川写情书的女孩——我常想她这样不署名地写情书是无意义的,那么,我如此这般行为难道就有意义了?
我到底是在干什么。
51.
在陈敏同志对我的评价里,有非常重要的一点:我就是个惹祸精,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两天不骂提拎甩褂。当然,我认为这个话里有很大水分,比如我自认为很多时候是麻烦主动找上我的门,我这一拳挥不出去就不自在。
所以当我的拳头再次挥舞到杨辰脸上的时候,我的内心竟然坦荡荡的,早就没了第一次和他打架时的愤怒激动。
这事情还得要从戏剧社说起,那天我不是跟着纪从云去了她们的休息室嘛,到了之后才发现,由于学校场地有限,这间练功房不止是戏剧社的休息室,还空出来一般分给管乐团。
杨辰就是这管乐团中的一员,他家住我家后面的那栋黄楼里,有时候晚上我就能听见他在对面楼吹萨克斯,那动静像是被人掐了嗓的鸭子,难听得要死。
戏剧社女生多,管乐团男生多,而且戏剧社穿得都是单衣单裤,管乐团那帮小子倒是里三层外三层穿着西装礼服,这就导致纪从云去调立式空调的温度时,一下子就被杨辰拦下来。
“你干什么?现在这屋里温度刚刚好,你还想往上调是要热死人?”杨辰这个胖墩声音尖细又洪亮,他这一嗓子喊得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我也看了过去,眯起眼睛就往那边走,直觉碰上他准没好事。
“我们刚从外面回来,冷极了。”那个涉嫌给顾柏川写情书的“嫌疑人”开口说话了,斯条慢理,立在那块的站姿也像只鹤,“再者说了,这里本来就是我们戏剧社的练功室,只不过是借给你们用,空调温度我们来调,天经地义。”
我心里头第一个想法是,这姑娘说话怎的一股子书生味,难怪要给顾柏川写那么多酸不溜秋的情书;第二个想法便是,她这话虽然说得怪里怪气的,但是还算有道理。
☆ 51-53
不过,显然杨辰不是这样想的,他反驳道:“这屋子里又不止你们在,你们要是嫌冷,把衣服多穿几件。”说着,伸手将空掉温度下调一度,调完还不松手,脸上露出挑衅的笑容,看向我所站的位置。
我跟他那是新仇加旧恨,哪里受到了他用这种眼神看我,上前一步,将他的手打开,将空调温度往上调了一度,道:“那你们就不知道脱件衣服?”我嘴上说的是“你们”,实则视线只落在杨辰一个人身上。
“怎么,这帮丫头还舍不得穿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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