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藩之事急不得,挣钱的事迫在眉睫。凤明曾说粮布系民生之本。在大齐,粮食是硬通货,甚至比银钱还好使。
大齐立朝之处,一两银子可兑换一千文,年景不好的时候,兑换的便会低些,高祖时,因为连年征战,最低时只能兑换八百文,经过几年休养生息,如今已然能兑九百有余了。
仍兑不到一千文文,这便说明国家经济仍不景气。
景恒虽想做事,放手做时才发现手上没人,就一个谢停,他还不舍得派出去。
既如此,还是只能强吃软饭,去找凤明借人。
凤明给了他块儿腰牌,随他调用东厂及各地缉事司人马。然东厂御下的内宦一个个肤白貌美水水嫩嫩的,派出去再让人欺负了。
锦衣卫倒是糙汉多,只是锦衣卫出身百官世家,派去押送货物还可,行商之事他们看不上,也做不来。
还是他兄弟谢停点子多。
“我有些朋友,”谢停说:“都是家中庶子,在家不受重视,应当得用。”
景恒一听,这靠谱啊。
在家不受重视,得了差事才会好好做,想着做出番成绩才好一名惊人。
“快去请来。”景恒道。
谢星驰:“……请到东厂来?”
因景恒日日夜夜陪着凤明,如今住在东厂。
“请到闲鹤楼罢。”景恒道:“小心些,事成于秘而败于泄,我们要悄悄挣钱,惊艳所有人。”
“……”谢停无语,心说你是做生意还是造反,哪儿那么多骚话。
闲鹤楼是淮安侯家的一处酒楼,自打景恒入京,京中的生意已然尽数交给了他。
闲鹤楼内,景恒推门进去,吓了一跳,本以为也就三五人,结果这一屋子满满当当的,竟有二十几人。
他偷偷问谢停:“都可信吗。”
谢停答:“可信,只是先挑了些学问功夫好的,还有许多没有叫来。”
景恒道:“你们是不是有一个类似于‘庶子联盟’的东西。”
“哪里。大家一起玩的多了,也就熟了。”
见景恒到了,众人纷纷朝景恒见礼。
这一群人,谁是谁都介绍一遍,景恒也记不住,只有两个领头的,分别是工部尚书的庶子齐耘,与文远将军庶子赵岭末。
景恒先与一道吃酒,吃酒时细细观察,还有个沈澶的,瞧着很适合做生意。
二十几人一道,喝醉了,乱糟糟的一片。
什么话都往外说了:
“这杯敬世子爷,旁人都看不起庶子,您却与我等同席,真是……感激涕零。”
“世子爷风光霁月,不似有些世家嫡子,眼高于顶。”
“我在家中,被嫡兄欺凌,连小厮都不如,他稍不顺心,便……”一人撩起袖子,露出片淤青。
众人纷纷道,做庶弟的哪个没被嫡兄打过,快放下袖子罢。
又有人道:“我那嫡兄,常借口考我学问,答得不好,便罚我跪祠堂,他呢,还博得个关爱庶子学业的好名声……哈哈,只要嫡子做的,甚么都是对的!”
“还是星驰走运,他家那个嫡子嫡母竟都死了,也不知我家……”
“慎言!”
众人静了一刻,又把话题唠回来:
“嫡庶之别,有如天堑啊。”
“我等不愿认命!”
“愿为世子爷效犬马之劳。”
众人和商量好的似的,齐声道:“愿为世子爷效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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