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祖师爷的屁。”晏伽开口便直取下三路,十分粗鄙,“我养的小狼我还能不知道?你们不吓他,他才懒得搭理你。”
“你……”
晏伽右手在刀背上一划,鲜血溢出来,以法力蘸血凭空画符,对那几人道:“别动,你们身上的东西还没驱干净,若不根绝,过不了今晚,诸位道友便是几具干尸了。”
“你要做什么?!”对方惊恐后退,“该死的叛徒,我等宁死不受你这小人的恩惠!”
“哦,那可惜了,浪费我这些血。”晏伽点了点头,作势要收回手,“那诸位记得找个风水宝地,死得显眼一点,免得无声无息咽气,无人收尸。”
哪怕是十年前,仙道对晏伽其人的印象都从未变过,他或许会说疯话、会说大逆不道的悖逆之言,却从不会说假话。
他说到做到,无论是善事或者恶事,或者一些药石论断,但凡经他口所出的解症之法,从无谬错。所以这些人虽说嘴硬,却同时不寒而栗起来,竟无一人怀疑晏伽这话是在吓唬他们。
终于有人抵抗不住将死的恐惧,率先上前几步,语气软了三分:“等等!我……我来。”
“这位道友很有悟性。”晏伽欣慰道,“还有别人吗?我没那么多血可流,毕竟我也是会疼会死的,还请诸位珍惜此刻。”
那些人纷纷一咬牙,默许了晏伽为他们驱邪,虽然依旧不肯松口,不过晏伽也不指望能撬开他们的嘴听些什么好话了。
一阵尖啸响彻林梢,残存的混沌之力被晏伽从这些灵修经脉中逼了出来,顾年遐紧随其后以冰凌封之,一掌击成碎屑。
“似乎是比先前好多了,经脉全无滞涩之感。”一人试着运气,惊讶道,“只是我的修为还……”
“这便是回天乏术了,你们修为已散,但丹田经脉未毁,倘若从头来过,倒也不妨事。”晏伽任由顾年遐给他擦干手上的血,说道,“我只能驱散你们体内邪秽,仅此而已。”
“从头来过?!”
“怎么可能从头来过!我已修行七十余载,若再从筑基而起,谈何容易?!”
晏伽此话出口,这些人果然急了,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以为不过是一时损伤了肌体,只需休养便可恢复,没想到却是彻底失去数十载辛苦筑下的根基,对这些已年逾甲子的灵修来说犹如晴天霹雳,若真要从头修炼,怕是身躯与寿数都难以再支撑。
他们已经不再年轻了,年少时一日千里的修行天赋,随着岁月老去,总有枯叶落下的一天。
晏伽听他们将满腔不满与怨怼都宣泄出口,才淡然道:“贪心不足,反受其害,六七十载都熬过来了,为何抵不过这一念之差?个中缘由你们比我更清楚,那些仙宠究竟是什么,或许你们从一开始也不知晓,但到了这等年纪,应该明白这世上不会有凭空拱手相送的修为。”
“你有什么脸面说我们?”先前指责过他的一个人怨忿地讽刺道,“你和你的师父,当年难道不曾修炼邪术吗?”
“不曾。”晏伽眼底变阴沉了些,“不知好歹的东西,我刚救了你们的命,看你们真是记吃不记打,在这儿嚼我师尊的舌头?”
顾年遐再也忍不下和这些人废话,猛一转过头去,冷冰冰的眸子瞬间便摄人心魂,嘴唇并未张开,声音却已落下:“滚开。”
晏伽流了许多血,有些头晕,被顾年遐扶着靠在山石上休憩了半晌,再睁眼时那些灵修已经不见踪影,周围的混沌气息也彻底消散了。
他如今早已不再期望那些被自己救过的人,还能对他有些什么好言好语。昔日一错,万劫不复,没有人会真的站出来承认当年错怪了他,与其余生都活在愧疚之中,不如认定他就是如此十恶不赦,方可睡得安稳些。
顾年遐紧握着晏伽的手,小心地晃一晃:“晏伽,我帮你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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