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别人。”顾年遐笑着说,“你不会伤害我的。”
“你大白天在这里招惹我,晚上总要还回来的。”晏伽垂头盯着他,摇曳的面纱将两人都拢进去。
奈何小狼崽就喜欢随时招惹他这个旁人口中的凶神,稍微付出些代价,便能得偿所愿。
此时平水山庄中,来客已落座过半,观演台高处的几个坐席却还空着,那是孙焕尘特意给越陵山、三清门和展家所留,从这里看向抚仙台一览无遗,连席间布设也要精致上许多。
不少人都想看那几处坐席一空到底的笑话,孙焕尘却岿然不动,向一旁侍立的孙敬帷说道:“去,再添上些鲜果。”
孙敬帷应了一声,正要转身,忽听得头顶风声阵阵,似是不寻常。他仰头看去,只见数个身影自天边而来,为首之人脚踏长戟,飞快而下,立时便落在了抚仙台上。
孙焕尘见状,当即起身,“快,去迎展宗主过来。”
孙敬帷作为孙氏养子十数年,自然早就对孙焕尘心中所想了如指掌,不等他说完便已经转了方向,御剑朝着抚仙台飞去,恭敬地向对方行礼道:“展宗主,这边请。”
展煜收起长戟,跟着孙敬帷一步步走上高台,视线落在孙焕尘身上,彼此一个冷淡,一个热切,行过抱剑礼之后,便各自转身回席。
周围又响起骚动,孙焕尘刚要坐下,眼底一亮,又起身迎了出去。
青玉葫芦抟旋飞来,萧千树一人独坐其上,神色淡漠,目光扫过下面众人,看到了坐姿如同大爷一般的展煜,便轻轻落下去,叫了对方一声:“阿煜,你先到了?”
“难不成像你?飞得蚊子一般,磨磨蹭蹭的。”展煜哼道,“你真是越发懒了。”
他看了萧千树身后一眼,又问:“你没带别的人?”
“师门大多好静,独我一人前来。”萧千树道,“钧儿呢?”
“比你还慢,跟他师父一模一样。”
观演台的上座,还有关外费氏与悬空寺等一众仙门。费轻舟坐在席上正饮酒,身姿端正,一身轻便的雪色劲装,弯刀猎弓放在手边,倒还是没舍下她那裘皮的白领,在一众灵修里显得鹤立鸡群。
菩岚大师一个人坐着修禅,身旁并不见温哲久。
没等多久,天边就又一次传来剑鸣,伴着声声弦响,一行灵修御剑而来,正是所有人都以为不会赴约的越陵山。怀钧负手御剑,身后一众弟子肃立,层云间穿出万道霞光,恍惚映出越陵山的门徽,气势巍然,在场众人无不震慑。
孙焕尘在看到展煜和萧千树时,神色都未曾有多么意外,但他的确没有想到,越陵山真的会应邀而来。
如此一来,孙氏与越陵山之间的龃龉和仇怨,在旁人看来似乎也没有那么深重了。
孙焕尘带着笑迎上去,对怀钧躬身行抱剑礼:“得怀掌门赏光赴约,寒舍蓬荜生辉啊。”
怀钧淡然对他行过礼,目光转向身旁缩头缩脚的桑岱,不着痕迹地丢过去一个催促的眼神:“桑掌门,这位是孙宗主。”
“这位是?”孙焕尘懵然地看向桑岱,若非怀钧主动提起,他甚至不会注意到这人有什么不同,还以为是随行的越陵山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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