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修听他说这些,忽然也不哭了,叹了口气:“其实我不敢跳,我就是觉得……罢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方才是怎么想的。”
“我知道你不敢跳,不过也保不准你一下子气血上头就跳下去了呢?”晏伽说,“与其让你跳下去在空中的时候才开始后悔,却已经被崖壁山石撞得血肉横飞、缺胳膊少腿了……”
“你别说了!!”
晏伽充耳不闻,继续说完:“……最后身首四体分离,连个全尸都没有,倒还不如先提醒你那山崖有多高,让你冷静下来看一看,再决定要不要跳。”
那灵修彻底无言以对了,无奈地看着他。
“要是我也有从山上跳下去那天,必定是因为唯有这一种法子可以绝处逢生了。”晏伽道,“人没有下辈子,不想死就好好活着,别糟蹋这一条好命。”
“你说得对。”灵修搓了搓脸,没刚才那么颓废了,“你也是来参选的?看你说得那么轻巧,难道自己就不想被选上首徒吗?”
晏伽道:“你这不是废话?我都参选了,不冲着首徒之位还冲什么?不过我落选了可不会跳崖,什么头衔、名号都可以是假的,为任何事情去死也都不值当,对你来说,只有你自己的命是真的。”
那灵修又坐着缓了一会儿,自己爬起来,一晃一晃地走了,看上去还有些恍惚。不过晏伽也确信他真的不会再寻死了,或许回去之后也能自行悟道,那自然是更好。
晏伽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签,他在后五十人的名册里,估计要到晚上,这会儿也不急着去等,可以先四处转转,到时再回来。
乐佚游先前对他说的话没错,许多人尚未轮到就临阵退缩了,再加上因内力不足被淘汰的,进度快了许多,最后林林总总果真只剩下了三成不到。酉时刚到,便已经轮到了晏伽。
他看着那木签上主考官的名字,跟前面的四人一起走上了浮俶长老所在的试剑台。
乐佚游此前不见人影,这会儿却忽的落在越陵山众弟子当中,抬手冲着惊讶的丘屏“嘘”了一声,低头凝神看去。
第一个如同胸口碎大石般发力,怒喝着朝浮俶胸口抡了一掌,在场的人都被震得耳朵生疼。然而浮俶脸上带着倦色,也说不出什么刻薄挖苦的话来了:“轻飘飘的,我徒弟家三岁的堂妹给我一巴掌都比这个疼。”
晏伽眼见那人的脸顿时就垮下来了,忽然就有些没底。
直到站上这个试剑台之前,他都以为自己对是否能过选不甚在意,但眼下即将要轮到他了,却从心底生出一丝紧张来。
——如果真的这么快就落选了呢?
晏伽并不执着于自己是否为天才,当然也不会像刚才那个灵修一样因落选就寻死觅活,但他这个时候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他想知道活下去之后的路,想问一问自己究竟能否担得起旁人的期望。
此时此刻,乐佚游、林惟竹、苏获、丘屏以及展煜和萧千树几人,都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期待着他从未示人的潜力。
愣神间,晏伽前面的灵修也试完了,用尽全力才落得浮俶一句“差强人意”,也险险拿了玉令。
他是站在场上最后一名参试者,身后再无其他人了。也就是说,在今日第一轮内力之试结束前,他将会聚集所有人的目光。
那些宾客倒不可能在原地呆坐一天,只为看千篇一律的内力之试,即便开头有些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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