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伽也十分清楚自家徒弟的性子,总爱一个人待着,窈竹峰现在肯定不会有其他人。
越陵山的结界并非能上天入地,只有外人擅闯时才会向巡山弟子通报擅入者所在方位,之后能不能追得上,就只凭那些小弟子的本事了。
晏伽带他们绕路去了窈竹峰,果然看到峰顶的小静室好端端立在那里,门前一林修竹随风簌簌,十分幽静。
“好了,这里绝不会有人打扰。”晏伽落地,总算松了口气,“来都来了,我就直接去见能说得上话的人。你们暂且在这里歇脚,我去去就回。”
顾年遐从他怀里跳出来,闻言一怔:“什么意思,你不带我去吗?”
晏伽有些犹豫,说实话,顾年遐与越陵山的旧日恩怨在他心中总归是一根刺,在彻底弄清前因后果之前,他并不想让小狼贸然现身。
越陵山是他师门,就算自身化作黄土枯骨,这里也是他今生唯一所属的地方。如果双方真的已经到了非将彼此除去不可的地步,自己也难以在其中周旋。
让顾年遐受委屈,他也不愿。
“听话,年年。”晏伽蹲下去,摸了摸顾年遐的头,“在这里待一会儿,等我回来接你。”
顾年遐趴下去,别过头不让他摸,尾巴在地上烦躁地扫来扫去:“你又不带我。”
晏伽想了想,起身去摘了一片竹叶,捏捏顾年遐的后颈:“来,到这边凉快一点。”
顾年遐跟着他走进竹林,站在一片林荫当中,仍是满脸不高兴。
晏伽将竹叶轻轻放在他鼻子上,又摸摸头,说:“你顶着这片竹叶,如果我回来的时候它没掉,我就……”
他低下头附在顾年遐耳边,轻声说:“摸你尾巴摸个够。”
“真的吗?”顾年遐眼睛果然亮了亮,很快又阴沉下去,“哼,你就是不想让我去。”
“你和他们又不一样。”晏伽说,“后面的事很累很无聊,不要跟去了,好不好?”
他没察觉到自己声调柔了下去,顾年遐也脸色稍缓,点了点头:“好吧,那你早点回来找我。”
“好。”
桑岱瘫坐在静室门口,颤颤巍巍地说:“求求你们,我飞不动了,真的飞不动了。”
孙渠鹤扯着他衣领,奋力想要将人拉起来:“都到这儿了,不差这几步。”
“你和他不必跟去,凭你们的身份,现在也不好露面。”晏伽挽了挽袖子,说道,“无论如何,千万不要离开这处峰顶。”
桑岱忙不迭点头,如获大赦地收了剑,刚想要推门进屋就被晏伽叫住:“你要是想被越陵山的掌门亲自寻仇,就推门进去,最好再穿着衣裳到那张床上滚一圈。”
“这什么破地方啊?有屋子不让人进,小气!”桑岱抱着剑,忿忿走到顾年遐旁边一屁股坐下,“你去吧,别管我。”
晏伽御剑走了,留下两人一狼对坐竹林,彼此谁也没说话。
越陵山的主峰拜月顶,乃是山门弟子主要修行、起居之处,从窈竹峰御剑过去并不远,中间却要经过一段山门弟子云集之处,那里同样也是越陵山的道路中枢。
也就是说,晏伽要去找人,就一定会穿过拜月顶。
他没办法直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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