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死鸡般拎在手中甩来晃去,非常可怜。
他默默叹了口气,嘭的一声化成小狼的样子,三两下便窜上晏伽肩头,很倨傲地甩了甩尾。
他们所处的地下区域四面密不透风,晏伽没找到突破口,悬停在一道红木横梁之上,垂头望去,只见底下的戏台和客座都开始如烂泥一般扭曲起来,逐渐化作巨口深渊,朝着他们逼近。
“给我把剑。”晏伽对孙渠鹤说,“得把屋顶劈开。”
“没有别的剑了。”孙渠鹤摇头,“不如这样,我站在房梁上,试着劈开这里,你们先出去。”
晏伽顿了一下,说:“方才你也看见了,那东西一旦被斩开,就会立即扑上来吃人,就算你能劈开屋顶,也来不及脱身。孙家就你一个独苗了,若是死在这里可不好。”
孙渠鹤怔住,追问道:“你认得我?你是什么人?”
晏伽没再回答,将蜉蝣丢给孙渠鹤,正要把顾年遐也抛过去,就发觉小狼死死抱着他胳膊不撒手,再一瞧,狼崽子正凶巴巴瞪着他,看上去似乎有点儿生气。
“……怎么了?”晏伽莫名其妙,不过还是任由顾年遐扒着自己,抬起了右手,“不下去就抓紧了,等下被甩出去,我可顾不上捞你。”
话音刚落,晏伽指尖霎然腾起一道雷光,顷刻化作游龙朝着屋顶中央的横梁冲了过去。
雷鸣伴随着风声呼啸,七八根横梁瞬间被炸得粉碎,屋顶轰然塌陷下来,落下的竟都是那种肉块一般的东西,里面的血迹早已干涸,只是还伴随着扑面而来的腥臭味,令人作呕。
头顶就是他们之前所身处的明月乡酒楼,此时依旧灯火通明,却同样不见半点活气。绕水回廊下的清泉化作沉沉死水,四周花草枯槁,宛若僵直的尸骸。
“邪门地方,还是赶紧走为上计。”晏伽腹诽道。
顾年遐立在他肩头,垂眸而视,仿佛巡视的狼王,看上去还挺一本正经的。
几人一路冲出明月乡的大门,竟也无人拦路,和先前进来时一路侍者逢迎的光景大不相同,这会儿连半个人头也看不到。晏伽飞到门口,见明灯街巷依旧热闹,只是少了些许灵修的身影。
看来那群人还困在下面没有出来,至于到底身在何方、前路如何,怕是要听天由命了。
晏伽收刀落到街上,引得行人纷纷注目。再看他身后,还有一位冷面女修扛着个神情懵懂的青年,长剑出窍,打眼一看就不好惹。
不过对平民百姓而言,这些灵修每天都在行匪夷所思之举,再奇怪的事情,落到这些人头上也稀松平常了,与其费心思去想为何如此,不如抓紧回家多吃两碗饭。
“明月乡里的都是地头蛇,先出城再说。”晏伽无视周围诧异的目光,说道,“惹上尾巴就甩不掉了。”
顾年遐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尾巴,晃了晃,凝神思考晏伽的话是什么意思。
晏伽说罢,转身朝孙渠鹤伸出手:“辛苦这位道友了,需要我们护送你出城吗?”
孙渠鹤向后退了一步,抓着蜉蝣青年不放:“不必劳烦两位,我自己走就可以了。”
晏伽沉默了一下,直白道:“把人给我,多谢。”
孙渠鹤:“不给,得罪。”
晏伽叹了口气,很无奈地说:“这位道友,你要这东西干什么?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难不成抓回去当童养夫?”
孙渠鹤冷笑道:“先不说我,你要这东西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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