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视界低而改变。
但这只是一瞬,丽莎再一看,散发金光的颗粒们已经染上黑雾,浑浊而且扭曲,似成了极小异种的胎盘。
她呆滞了半秒,简直不敢直视,只好收回了刚刚的想法。
祂对人类而言,仍然不详。
此时。
目送着丽莎走远,邢远略有感慨,自己身边太多善良的人们了,实在幸运。
阳光下,他特意站前几步,感受清晨的温暖,真是好不容易的大晴天。
过了几分钟。
“散散步也好。”
邢远说完就出门散步了。
·
与此同时,徐厚街后巷。
画家忍不住到达了目标地点。
“……这里就是那位来过的地方吗。”
他肉眼可见的紧张和迟疑,走到小食馆附近时,杵在了原地完全不敢接近,心中疯狂质问,仪式、仪式!自己有准备好了吗,自己够资格了吗?
他一大早站在那里,由于穿着还有气质,跟周围格格不入,太突出了。
画家又想到自己刚刚才处理了一群渣滓,身上会不会沾着多余的信息,甚至是血腥味。太不干净了,实在没有做到觐见那位的准备!
如果塞罗斯家族的人在场,看到刚刚杀人如麻的伦德·卜珂曼转眼像变了个人一样紧张无措,真不知道作何感想。
贵族之中也有等级区别。千年贵族首先都是传承久远的家系,拥有他人难以复制的高层次知识,比如卜珂曼家族是杀人知识,尤其是暗杀知识,全盛时期威慑整座大陆。
但并非所有的千年贵族都在最顶尖的层次,尘世间讲究一个动态上下行,再稳固的制度都会发生波澜,人性如水,时常变化。卜珂曼家族在规模上其实已经没落,只剩下了单系传承,传到画家这一代时,差点就要断绝传承了,不因为别的,只因为画家过于专注艺术。
卜珂曼家族因为专研杀人,对人体极为熟悉,不只杀人知识,还拥有大陆最高层次的人体知识。但画家本人只当那是比较好用的人体透视法,家族知识在绘画上确实能给予很多帮助,此外意义不大,甚至还是诅咒,影响绘画灵感,怎么可能专注家学。
他虽然作为伦德·卜珂曼不得不继承家业,但他极端排斥那些知识,极端到日常言行非要与家训背反的地步,还要刻意披上良善的外衣,遵纪守法,循规蹈矩,以至于任何人见他的第一印象都是贵族中罕见的良善派。
只有熟知世界里侧的少数贵族才知道他真正的背景。
但良善派也好杀人狂也罢,这一切都是无意义的伪装。什么贵族,什么家业,他追求的不是那些无聊的东西,是艺术,是真实,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艺术知识!是世界最真实的真实!
画家对此无比痴狂,对掌握着一切的作者【不详】更加狂热。疯狂想见对方的同时,又疯狂质疑自己是否拥有资格。
“远远不够,我还没能读解到多少,画法也还拙劣,现在的我,真的有资格见那位吗。”
他自我怀疑,又想到书翁等人所推理的那件事——“作者【不详】只会在适当的时机出现在我们面前。”
如果是这样,自己的主动追寻会不会招致对方的恶感。
画家过于紧张,别说在徐厚街附近寻找了,连当事人去过的小食馆都不敢前往,路过的居民都对他感到诧异。
有人忍不住问他:“您在等什么人吗?”
画家当即回神,用力摇头道:“怎么会,那位并不知道我的存在。”说话时,他表情中流露出抑制不住的幸福感,好像非常感动有人这么问,同时又羞愧难当,认为自己没资格。
问话的人一头雾水,这么奇怪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太怪了。
行人路过了好几个。画家才终于有了动静,自我劝解道:“我只是想追寻那位的足迹。”
他走进了小食馆,理所当然地,那里面并没有人,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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