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心前所未有的通透舒畅,但是仅仅几分钟,他就被巨大的愧疚感覆盖。
等了半小时,许言之没有出现。梅姨关切地提醒何唯早点休息,他回过神,茫然地点头。
明明是发个微信打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何唯不敢,他在院子里把人撂翻在地,在屋里又不分青红皂白嘲讽对方一顿,又接了前任的电话,许言之不生气才怪。
“梅姨,能拜托你件事儿吗?”何唯用力搓了搓脸,叫住了往佣人房走去的梅姨,“言之不是过几天就要走了嘛……”
何唯不打算在溪岸路5号过夜。
那束花依旧放在车顶上。何唯终于鼓起勇气近距离端详了被砸得惨不忍睹的汽车后半部,他想起许言之说的二十万维修费——二十万恐怕不够。
想归想,这个位置是绝佳的翻墙位置,何唯把蓝色小象和花束往上一丢,没掌握好力度,小象掉到了围墙另一边,而花束稳稳地卡在围墙上。
是的,何唯刚才发现他打不开院子的门,摸索了半天没找到开关,又不好再去打扰梅姨,更不想被许言之发现他想跑,所以他打算翻墙。
这堵墙的高度远远比日常训练的墙面低,对于何唯来说并不难,更何况他还踩着帕拉梅拉垫脚。
坐在墙上的时候,那只流浪猫还在,何唯抽了一只花想去逗猫,许言之打了电话过来。
“你到底在干什么!”
何唯:?
明明没接电话,但是许言之的声音却沿着空气传进了耳朵,何唯习惯性往院子里环顾,空无一人,真是见了鬼了,他以为自己幻听了。
再抬头的时候,何唯看到了二楼的许言之,正裸着上半身站在阳台上,主卧依旧没开灯,整栋别墅漆黑寂静,难怪何唯没有注意到。
何唯:……
“……呃,我要回去来着,但是门开不了。”何唯小心翼翼接了电话解释,“我以为您睡了,就不好打扰你。”
“出不去就好好待着。”
何唯看了眼掉在草丛里的蓝色小象,进退两难,最后决定继续跑路,他抓紧花束,在许言之的注视下跳下了围墙。
许言之:?
“我睡值班室。”
反正何唯是错过了点名,也在工作群里被特意@了三次,大不了开早会的时候念检讨书,他随遇而安,睡眠质量很好,天气又不冷,值班室的沙发凑合一晚上就行,不出意外的话,零点过后他可以悄悄溜回宿舍。
许言之语气平淡:“随便你。”
“许总,刚才对不起,对你做了不好的事,说了不好听的话。”
“没关系,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最大。”
好像被嘲讽到了。何唯没吭声。
“小唯。”
“啊?”
许言之叹了口气,“没什么……”
“您能听我说几句吗?我那天,没有跟乐乐发生什么,我也跟他说了,是最后一次。”
事情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何唯拒绝了帮星辰集团与非繁控股牵线搭桥,后来陈以乐在东之星被许言之较量之后彻底失去了世纪华瑞的支持,他怀疑是何唯向许言之吹了枕边风,在他看来,哪怕是两人已经分手,曾经闹得很难看,何唯此番举动未免太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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