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宁心慌意乱。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一头长发半干不湿,身上只着中衣,脸蛋和唇色都略有些苍白……
她理了理鬓角,又赶紧去翻找妆奁中的唇脂,想着遮掩下苍白的脸色,又忽地想到这大半夜她准备睡下了还涂唇脂,被?他看出来岂不是要笑话她?
手中的唇脂一时放也不是,涂也不是,正在犹豫着,就?听门?外锦书拦着道?:“世子,我们姑娘睡下了……”
“宁宁,你睡了?我进来了。”
谢瞻果真充耳不闻,径直推门?进来了,三两步就?走进了内室,隔着纱帘见沈棠宁站在镜台前,散着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肌肤雪白,犹如清水芙蓉的模样,眼?中一亮。
“你先别?进来!”沈棠宁忙退后两步,挡住自己的脸道?:“我都洗漱过了,不便见人,你就?在外面坐罢。”
洗漱过,就?不能见人了?
谢瞻疑惑,却仍是收回脚,在明间坐下了。
“宁宁,那天晚上我问你的话,你考虑好了没有?”
“我,我……”
她这半含半吐的口气,说得依旧很?犹豫。
在?*沈棠宁看来,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谢瞻娶她倘若只是因为她是个还不错的妻子,这与她嫁人时的初衷背道?而驰。
她总觉得,谢瞻娶她是可怜她罢了。
这让她有点儿无法接受。
谢瞻听她还在“你你我我”,再忍不了了,这么一句话的事儿,她怎么能想这么多天都想不明白!
不成,是死是活他今晚非得让她给自己个痛快交代!
谢瞻这人素来是个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性子,他平生?花费最多的耐心大约便是在沈棠宁身上了。
见她还是这副优柔寡断的模样儿,当机立断,腾得就?站起来,直接掀帘进来,走到沈棠宁面前一把握住她的肩膀。
“你还要想到几时,三天的时间还不够?我就?问你一句话,宁宁,你讨不讨厌我?”
他严肃认真地看着她,仿佛和她讨论的不是这种令人尴尬的问题,而是某个作战计划。
沈棠宁心里却天人交战,唇瓣都要咬破了也说不出来那话。
其实,她心中如今不仅不讨厌谢瞻,也许……也许还怀着一些她自己不敢去深想的情?愫。
可是就?算她不讨厌谢瞻,谢瞻也不讨厌她,便能结为夫妻了吗?
没料到谢瞻突然就?闯了进来,到她面前将她从位置上薅起来,登时瞪大一双杏眸,呆住了。
“你讨厌和我亲嘴吗?”他又问。
她岂料他嘴里说的如此?直白,脸更红成了个虾子,谢瞻索性直接俯身吻了过去,趁她呆愣堵住她的唇瓣,那大舌不容她拒绝地长驱而入。
讨不讨厌,亲一下不就?知?道?了。
这无疑是个极聪慧的学生?,即便沈棠宁只教过他一次亲嘴的技巧,他便能学以致用,将她吻得七荤八素,娇吁喘喘。
沈棠宁想推开他,他便紧紧扣住她的腰肢和后脑,不让她逃避分毫。
他的吻既像火一般炽热地燃烧着她,又像风暴雨一般剧烈地席卷着她,逐渐地,沈棠宁腿脚发软,抵在他的胸口的手也是软绵绵地没有了力气。
直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分开,在唇齿之间拉出一道?晶亮的水丝。
谢瞻低头看去,沈棠宁半伏在他怀中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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