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不早了,外面的粥都熬好了吧?”
入冬以?来,各地灾情战祸连绵不断,流民聚在?琅琊城外无处可去,沈棠宁和谢嘉妤一起在?城外搭建了粥棚每月逢五逢十的日子在?外施粥。
今日正是十二月的望日,一大早沈棠宁与锦书在?长忠与谢瞻留下的侍卫护送下率先赶到了城外粥棚。
为了防止灾民哄抢,沈棠宁在?粥棚旁边又?搭建了四五个?吃粥棚,男女分?开,摆上板凳,每个?吃粥棚都有三人来回?巡视看管。
但?凡来领粥的流民都必须在?棚子里吃完才能走,而还想要拿走馒头的流民则必须要登记造册,填上姓名后由专人领着去城中的织造坊给?前线的士兵缝制棉被棉衣。
任务全部完成之后,就可以?吃到更为可口?的饭菜。
原本冬日士兵们的装备在?春夏两季就应该全部完成,但?今年宗张骤然起事,朝廷军资准备不及,两军休战后又?元气大伤。
谢嘉妤的二叔任琅琊县令,织造坊的事务堆积如山,急得王二叔四处召集绣娘缝做衣服,一连数日都没回?家宿在?衙门里,谢嘉妤和沈棠宁聊天?,无意将这事透露给?她。
沈棠宁想到在?宁州时郭夫人是如此安置流民,便如法炮制,果?然既解决了流民因吃不饱饭聚众喧闹哄抢的问题,又?能如期完成朝廷派下的任务,倒治好了王二叔的头疼病。
不过,这法子沈棠宁嘱咐过谢嘉妤别告诉王家众人,只说是谢嘉妤的主?意
离开琅琊的那晚,谢瞻便将天?蚕蛾的解药给?了沈棠宁,一个?青色的瓷瓶。
服下药后,沈棠宁除了刚开始几晚身上有些燥热难受外,再?没犯过病。
谢瞻走得匆忙,两人无法商议和离事宜,但?沈棠宁有预感,也许谢瞻凯旋的那一日,便是两人和离之时。
既然王家人不喜欢她,她也不会傻到主?动去自讨苦吃,与王家人来往。
“哭哭哭,就知道哭,再?哭你就饿死在?这儿?吧,我?没你这个?赔钱货!”
耳旁突然响起孩童刺耳的啼哭声。
锦书看到自己主?子从粥棚中走了出去,忙紧张地跟上去。
主?仆两人还未近前,忽听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哒哒之声,原来一匹惊马正朝着城内的方向狂奔,将四周的路人吓得四散而逃。
那马上之人一面制马一面大声喊道:“快让开,这马受惊了,快让开!”
好巧不巧,那马竟是直冲着那幼童而去,伴随着锦书的一声尖叫,千钧一发之际,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个?人来,搂了孩子向后一拽。
惊马飞奔了过去。
“小心!”
沈棠宁疾步走到那吓呆的孩子面前,将她飞快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乖!没事了,没事了!”她柔声安抚。
小女孩脸上脏兮兮的,也不答话。一双大大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怀里还宝贝似的抱着一半脏了的馒头,看得叫人很是心疼。
待安抚完这孩子,沈棠宁吃力地抱起了这孩子,想领着她去找她爹娘。
“夫人,你没事吧?”
头顶上传来一道熟悉而清润的声音。
沈棠宁起身说:“多谢,我?……”
一语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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