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漫过胸口,肩头,脖颈,直到整个身体都被温热的水流包裹住,浸入水里。
活了十七年,沈棠宁第一次做春梦。
那些支离破碎,叫人脸红心跳的画面在脑海中?一幕幕闪过……
她躺在床上,双手被绳索缚住。她在与谢瞻疯狂地?交吻,梦里的她甚至主动地?伸臂抚摸他的胸口,仰起头回应他。
他若一动不动只看她,她还会急切委屈地?哭泣,像个吃不到窝丝糖的孩子一样。
他有时亲吻她的脚踝,有时亲吻她的眼?睛,或是用?手温柔地?抚摸她的发?顶,再慢慢下滑……
她成了他的手下败将,无?力地?瘫倒在他的怀中?,嘤嘤哭出声来?,被缚住双手却只能紧紧地?抓住他支在一侧的手臂,指甲陷进他的肉里。
那小臂已然青筋绷起,硬如铁杵,却好像是她唯一可以依靠求生的稻草。
……
“哗”的一声,沈棠宁从水中?出浴。
她使?劲晃着自己的脑袋,意图将这些凌乱的画面驱赶出自己的意识中?。
这一定都是她做的梦。
不,这不是梦,如果这是梦,为什么她的脚踝和手腕上会有被绳索缚过的红痕?
也不对,谢瞻无?缘无?故为什么要绑住她?这根本不合情理,她与谢瞻并非两情相悦,如果她没记错,谢瞻这会应当已经迎娶了公主。
更不必提交吻、乃至做出那等夫妻间?才会有的床.笫之欢……除非她发?了疯,否则绝不可能丧失理智,与谢瞻做出那等事!
沈棠宁如是安慰自己,看着夜幕一点点黑沉了下去,谢瞻仍旧没有要回来?的消息,她反倒松了口气。
或许是她这几日受了太多的刺激,太累了,才会做那样的梦,她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夜深了,锦书给她端来?一碗药。
“白天用?完膳后?不是喝过了么,为何还要吃?”沈棠宁不解。
锦书不敢抬头看她,含糊道:“这安神药每日需饮两幅,昨夜您睡下后?说了许多梦话,大夫说您喝了早些歇下,今晚能睡一夜好梦。”
锦书说的没错,看来?果然是她自己想多。
沈棠宁遂放了心,将漆黑的药汁一饮而尽。
喝完药锦书却不着急走。
“姑娘,您要是哪里有不舒服,千万要告诉我,夜里喊我起来?,不要怕麻烦。”
沈棠宁有些诧异她满脸的凝重,不过仍是应了下来?
锦书走到门后?,又?扭头多看了她两眼?,这才慢吞吞地?关上门。
大概是因为她被宗瑁掳走了两次,所以锦书才会变得小心谨慎吧。
沈棠宁躺到床上。想到宗瑁,她的确有满腹的话要告诉谢瞻,也有许多的问题想问他。
谢瞻,谢瞻的手,他的唇……
一刻钟后?,沈棠宁沮丧地?翻个身,捂住自己的眼?睛。
为什么只要她一闭上眼?睛,那些画面就忍不住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往日里她最喜欢枕着芭蕉落雨和螽斯虫鸣声入睡,今夜为何如此惹人厌烦!
沈棠宁翻来?覆去睡不着,越来?越热,干脆起身把中?衣都脱了,才发?现后?背出了一身的虚汗。
她用?帕子擦干净汗,重新躺回床上,仅仅这样简单的几个动作,都仿佛耗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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