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在耳旁幽咽地吹过。
“哭什么?”
他抚摸着她吓得?雪白的面旁,哑声说:“他们欺负你了?”
这一路上她一直在哭,泪水浸透了谢瞻肩膀和胸口的衣料。
沈棠宁不说话,只是将脸抵在他肩上无声地啜泣着。
谢瞻捧起她的脸来,她的泪水早已流了满面,谢瞻既心?痛,又愤怒、自责,却只能无力地从袖中抽出一条干净的帕子,轻轻地帮她拭去脸上血污。
直到这一刻,数日来压抑的恐惧、羞耻、绝望好像终于?找到了决堤口,沈棠宁的哭声越来越大,最后甚至哽咽地大哭起来,扑进了男人的怀里。
谢瞻死死地攥住十指,掐进自己?的掌心?里,良久,深吸口气,重新往怀中女子颤抖的身子上披了一件干净的披风。
长忠跟着他寻到一处高地爬上。
城郊西山,山脚下城池灯火如昼,不论多么强大的人都?化作了战场上的一只蝼蚁,血流如注,尸身成?山。
长忠用千里眼观察完毕,指着不远处的一个人道?:“世子,那人便是宗景先。”
谢瞻从长忠手中取过白虎弓,弯弓搭箭,对准宗缙心?口。
“嗖”的一声。
与此同?时,从谢瞻相对的方向也有一只箭矢破空而来,宗缙的亲卫发现了这只箭,拼尽全力去推宗缙。
宗缙一抬眼侧身,瞳孔骤然一缩。
然而再躲也来不及了,那两只箭矢齐齐射偏,一支射穿了宗缙的右眼,一支插在了他的后背上,距离心?脏最近之处。
宗缙坠马,敌军顿时军心?大乱。
“世子,对面有人!”长忠惊道?。
谢瞻放下弓,对面的男人也在和他做着相同?的动作。
狭路相逢。
谢瞻攥住了手中的白虎弓。
三息之后,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选择无视对方,掉转马头?而去。
……
谢瞻用四天四夜的的时间从河北连夜赶到太原。
宗缙担任蓟州节度使?时排除异己?,树敌太多,为了赢得?隆德帝器重,大肆残杀契人。
太祖爷自建国之后,多次北伐将契人驱逐至漠北,后契国内部分裂为东西两契,多年来内部纷争不断。
起先东契势大,四处欺凌周围弱小国家。一百年后东契逐渐走向没落,西契强势崛起,自二十年前西契首领汗主默答之父铁力继位后更是达到了巅峰。
到默答继位,朝中不乏亲周派与仇周派,亲周派乃是以默答宠妃察兰汗妃及汗妃养子伯都?为首,而仇周派的首领则是左丞相土勒等人。
多年来两个党派相互倾轧,互不相让,而默答的态度却十分不鲜明。
宗缙年轻时曾跟随义?父张元伦巡边蓟州,遇上察兰汗妃六岁的大儿子阿弥坦微服偷跑出宫游玩,宗缙不知阿弥坦是察兰汗妃之子,为了立功将阿弥坦及身边所有侍从残杀。
自此察兰汗妃对宗缙恨之入骨。但宗缙谋反之后又不得?不反过来去讨好契人,否则只要他一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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