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皱眉。
虽然她不喜谢家?,但?和离却不是件嘴皮子上下一碰的小事。
沈棠宁若真要大归,且不说郭氏与王氏会不会同意,她唯一担心的便是外甥女名声受损,被人背后指点,她并非自愿和离,而是因七出之罪被婆家?不容。
两人各自满怀心事,一时谁都没言语,忽然门外猝不及防地传来“咚”的几声撞击,把沈棠宁和姚氏吓了一跳,忙直起身来,两人一同望向?门外。
这次出门姚氏只带了一个?老嬷嬷和两个?丫鬟在门口守着。
姚氏抄起案边的花瓶,下了小榻,悄然往门外走去。
沈棠宁紧张地缩在床边,也抓起一只茶盏对准门口的方向?,一动不动。
姚氏突然踢开房门。
“呼呼——”
刚一开门,冷风便呼啸着蜂拥了进来。
门口,空无一人,只有几片落叶卷着飘走了。
“舅母,怎么了?”
沈棠宁冻得打了个?哆嗦,在屋里问。
“没事没事,是块屋顶上的瓦片掉下来了,”姚氏搓着手进门,嘀咕道:“这群死丫头怕是又偷偷躲着去吃酒了!”
沈棠宁松了口气,又觉心里难受,不想见?人,便掀开小榻上的薄被,把脸埋进被子里。
姚氏把她挖出去揉她的脸。
“好了好了,今日是你舅舅大好的日子,咱们不哭了,团儿都哭成?小花猫了!”
沈棠宁赖在姚氏怀里撒娇。
……
风卷着落叶,打在人的脸上,火辣辣得疼。
长?忠守在庵门后,见?到谢瞻失魂落魄地走出来,连忙追着迎上去。
“爷,爷!您没事吧?”
谢瞻没看见?他似的,走出门了,片刻,又踅回来对长?忠道:“给她一笔钱,今日我们两个?没来过。”
说罢翻身上了马。
长?忠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还是遵照主子的吩咐,给了看守门的老尼姑一笔钱,叮嘱她不要说漏嘴。
老尼姑点头不迭。
谢瞻漫无目的地信马由缰,四处走着,心头也同样是一片得混乱迷茫,还夹杂着些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与不甘心。
可他到底在气什么,又在不甘心什么?
“舅母,我好难受,我真的好难受,我讨厌他,我真的讨厌死他了,他总是像个?强盗那样对我!”
沈棠宁的哭声仿佛又在耳边响起。
缰绳勒紧了掌心的肉,谢瞻仿佛也感觉不到疼。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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