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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是香雾的房间中,陈映澄分辨不出外面的时辰,只知道天亮了,房中的雾气又浓郁了些,香得有些刺鼻。
夏侯绫毫无察觉,和他的朋友玩得正开心,一个人自言自语,也不管对方会不会回应他。
陈映澄坐在二人对面,观察着房内的布局,夏侯绫忽然叫她,她扭头望去,夏侯绫正举着白塔的一只手跟她打招呼。
“姐姐你瞧,他说他喜欢蔻丹的颜色,你喜欢吗?”
“……喜欢。”陈映澄看了眼白塔指甲上的鲜红,默默低头,“绫儿,你有没有想过,白塔他已经死了?”
夏侯绫一愣,盯着那苍白的死人脸看了半晌,笑道:“没有啊,他还跟我说话呢。”
陈映澄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房中的熏香不同寻常,似乎有致幻的效果,陈映澄开始怀疑自己看到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还是说这熏香只对夏侯绫一人起作用?
夏侯绫自小体弱,被种下蛊虫后才得以延续生命,他与体内的蛊母已经到了相互依存的共生程度,想把蛊母引出来也不没有那么简单,稍有不慎夏侯绫也会毙命。
夏侯和罗一定做了万全的准备,这熏香或许也是其中一环。
陈映澄正想着,房门被人推开,夏侯和罗走进来,带来一阵雨后潮湿的风,冲淡了屋中令人头昏的香气。
“哥哥!”夏侯绫迎上去,扑进他怀中。
“绫儿和新朋友玩得开心吗?”
“开心!”
夏侯和罗的目光有意扫过陈映澄的脸,“陈小姐,你呢?”
“你帮我带到这里,是想让我看看你的杰作吗?”
夏侯和罗知道她指的是白塔,嘴角挂着轻蔑的笑,“我知道这小子一直待在夏侯家周围,是为了监视我们,找到那副画。我从没把他放在眼里,不然也不会默许他留在画坊。可惜有些人不知好歹,自然该给点教训。”
陈映澄心中恶寒,看着这张美艳的脸只觉得无比狰狞,“你是因为兽林的事情才对他下手的?”
“花绍婴想对我妹妹下手,我当然也要让她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
听到花绍婴的名字,夏侯绫仰起头来,“婴姐姐什么时候来?”
“很快。”夏侯和罗低头对他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揉揉他的脑袋,一抬头笑容又变得冰冷。
“秦向栗也是,若不是他这一遭,我还不知道秦家是假意与我们家交好,亏得我平日对他们诸多照料。”
陈映澄:“你难道没想过,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做吗?蛊虫的事情如此隐秘,他们两个年轻人又怎么会知道?”
“我想过。”夏侯和罗的目光看过来,锐利如淬了冰的剑刃,让陈映澄心头一颤,“其实我怀疑过你,但如果和你有关,你也不会费力把绫儿送回来。”
“知道这件事的也只有那些老东西,是谁造成现在的局面,也不难猜出来。”
“那你还和他们合作?”
夏侯和罗:“陈小姐,你知道的也太多了些,若不是你对我有用,我当真会杀了你。”
“你和杨柳生合作,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你。”
他神秘一笑,夏侯绫倚在他怀中已然昏睡,他将夏侯绫放到床边,一挥手,房中的雾气霎时散去。
陈映澄终于看清房间的全貌,那些她未曾注意到的角落,满是像白塔一样的尸体,面色苍白,脸颊上却被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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