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哈哈哈老夫教徒有方!”
车挚故意装作没听出她话里的阴阳怪气,笑了两声,道:
“你也别瞎担心他,他现在是结丹期,整个青宝城才几个金丹道者?连区区一个翠眼蛇王都打不过,怎么能算我车挚的徒弟?”
陈映澄:“我感觉你在骂我。”
车挚笑道:“你与他不同,你只要在明年青宝司的选拔中拔得头筹,你也是我的好徒弟。”
车挚似乎已经放弃在修炼一事上为难陈映澄了,陈映澄的修行速度慢如蜗牛,但也在不断地进步。
半年前她还只能勉强让剑飞起来,现在已经能御剑在城中飞一个来回了。
只不过速度奇慢,又像放风筝似的摇摇晃晃,她每次起飞,车挚都要为她捏一把汗,寸步不离地跟在她左右,怕她一个不留神摔下去。
车挚年轻的时候目中无人,见到陈映澄这种废柴肯定是要大肆嘲讽,可他现在居然觉得陈映澄这样已经十分了不起,甚至感到欣慰。
果真是上了年纪,心态都变得平和。
看着他一生中最亲近的两个徒弟,车挚唇角扬起,目光慈爱,“今日你们写下婚书,以后便要同舟共济,白首不离。”
“那是自然。”陈映澄道。
“师父放心。”小雀牵起她的手,“我一定好好待小姐。”
车挚眼中笑意更浓,“如此我便放心了。”
他反手,掌心多了两片小巧精致的红色羽毛,拇指大小,每根都流光溢彩。
“把手伸出来。”他道。
陈映澄:“这是什么东西?”
“你连翠眼蛇王都知道,不认识这个?”
这种时候了,车挚还不忘挖苦她。
两人伸出手掌,那两片羽毛便缓缓飘落到二人掌心,眨眼便向雪似的融化,留下一枚羽毛形状的微红印记。
那印记初时清晰,后面便慢慢变浅,最后肉眼不可得见。
“这是你们师娘送我的。”车挚道。
陈映澄惊讶不已,“我们竟然还有师娘?!”
车挚轻笑,笑中却有苦涩,“她若还活着,现在应该已经一百五十多岁了。”
“……”
小雀蓦地抓紧了她的手。
“我们无缘,没能成亲,她便生病离世了。”
说是师娘,其实也不过相伴过六个年头,在他两百年的生命中实在算不得久。
他都快那姑娘的名字和样貌给忘了,可越是到了两个徒弟成亲的时候,关于她的记忆便越清晰。
所以他翻箱倒柜,将这东西找出来赠与二人。
“这是她们家族的信物,同渡鸟的羽毛,留下相同印记的人,即使相隔万里,也能感应到彼此的存在。”
“同渡鸟?师娘是百里家族的人?”陈映澄好奇地问。
“你还真是读了不少书,连这都知道。”车挚笑而不答,语重心长地对二人道,“这东西既然种下了便不能轻易解开,你们订了婚约,便不能轻易背弃彼此,否则便会被我逐出师门。”
陈映澄素来喜欢和他唱反调,今日却难得乖顺,扣着小雀的十指,道,“徒儿定当谨记师父教诲。”
*
年后初十,青宝城下起大雪,纷纷扬扬一整夜,早起雪都未停,院子里的积雪深到膝盖。
陈映澄整夜都没有睡着,既是因为窗外白雪明亮,也因为远在水兴城的男主。
几乎整个清河大陆都下了雪,连最南方的小镇都有着很深的积雪,水兴城自然也不会例外。
这应该便是书中改变男主命运的大雪。
陈映澄想着梦中场景,忍不住叹气:这样的大雪,她在屋中裹着大氅抱着火炉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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