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的,本来以为很少,但其实很多,多到数不清。
多到云舒甚至不敢把自己放在被逼迫的位置。
她是共犯。
云舒吞咽了口唾沫,喉咙干涩,这会儿突然开始生疼,疼痛本该让人清醒,可她却越发混沌和恍惚了。
镜子里她脖子上全是吻痕,触目惊心,让她下意识想要用衣服遮住,可是遮不住,到最后她都不敢直视镜子。就像他们的关系,无论怎么小心,注定是遮不住的。
可是同他的那些时刻,她是愉快的,那时的愉悦和如今的痛苦撕扯在一起,她的脑袋像是要碎裂了。
他怎么样了?
叔叔阿姨会同意吗?大概是不会的吧,云舒不记得小时候被调侃过童养媳的事,这件事之所以没有传到她的耳朵里,无非是她被保护着,而所有人都觉得,这种言论是不对的。
云舒和梁家不是收养关系,但梁叔叔和周阿姨确实是她的临时监护人,她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媒体大肆报导过,当时舆论如何,云舒并不知道,小孩子不被允许关注这件事,但闹得太大,她还是听到了一些。
没有称颂和赞扬,只有质疑和各种恶毒的猜测,媒体的大肆报导,让人误以为是梁氏在借势炒作、自导自演。
之后很多年,云舒跟着叔叔和阿姨出席各种场合,依旧会面临各种窥探的目光,好像要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探知她过得不好的种种蛛丝马迹。
她这些年努力学习、上进,做一切世俗意义上被认定为“好”的事,也多半带着一种想要给他们争气的念头:你看,他们把我教得很好。
这本就是一段很敏感的关系,如今再添一笔兄妹禁忌,那无论动机多么单纯善意,到最后都会演变成更直白的恶意。
这条路太难了。
云舒从一开始就有这种直觉,所以她恐惧、害怕、不安,想尽一切办法想要拒绝。
但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她好像又回到了最初,忍不住想,只做兄妹该多好,那样或许就不会经历这样的惊痛了。
云舒恐惧得快要痉挛了,胃里都在翻江倒海。
她不敢去面对叔叔阿姨失望的目光,可也不敢去想象他们会怎么对梁思谌。
他从小就骄傲,有时候甚至会被人误解为自负和傲慢,他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但在这件事上,他彻底失了分寸和理智,如果叔叔阿姨骂他,打他,他大概会一概认下来,他那样的人,向来不屑于说假话和搪塞。
云舒悲痛地呼出一口气。
怎么办呢,以前总觉得,走投无路的时候还有哥哥,哥哥似乎无所不能。
可是却没想过,他会有这么一天。
云舒还是出门了,她拿了一把伞,走出公寓楼的时候,身后却跟过来一个保镖,她认出是梁思谌的,眼眶顿时红了。
“少爷让我在这儿守着。”保镖说。
云舒胡乱点点头:“我现在要出门,你陪我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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