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系统说不出梦境的出口在哪里,但是她都进来一个多月了,每天闲得要命,早已将这个问题放在心间思考过无数次了。
虞梦枝的阵法会让人沉陷梦境,于心底最深的恐惧中往复沉沦。
想要离开这样的梦境,那就必须摆脱或是战胜心底的恐惧。
如果说,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是谢无舟的恐惧,那么只要能带他离开这里,他应该就能从梦里醒来了。
所以现在她最该做的,其实是让谢无舟重新燃起离开此地的希望。
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一起努力,早点想到办法离开此处。
鹿临溪沉思片刻,稍稍向前靠了一步,轻声追问道:“谢无舟,你是不是不信我啊?”
谢无舟:“我信你……”
鹿临溪:“那你这是什么表情啊?半点都不开心的样子!”
“我,我是,有罪之身,罪没赎完,就算离开这里,也回不了天界……”谢无舟这般说着,不禁垂下了眼睫,“我只会拖累你……你帮我,那你,也回不去了……”
他竟然在担心这个。
他怕回不了天界,也怕会拖累于她……
原来大魔头还未堕魔之前,曾也对天界有过不切实际的期盼。
恍惚间,她似想起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玉山一起看月亮的那个晚上,谢无舟曾问她,天界看月亮会不会更大。
那时的她十分心虚地扯了个慌,生怕自己的谎言会被当面戳穿。
可谢无舟只是说了一句——我都忘了。
她忍不住要去回想谢无舟说那句话时的语气,也忍不住要去猜测那一刻的谢无舟在想什么。
他的心底会不会确实藏有那么一点点,被岁月风化到微乎其微,却又无法真正消散的遗憾?
其实有或没有,对她而言都不重要。
可她就是莫名在意这个问题了。
就像此刻,她忽然看不下去他这副任人宰割的乖顺模样了。
鹿临溪坐下身子,望着谢无舟那双幽蓝的眸子,轻声问道:“你有什么罪啊?”
谢无舟:“不知道。”
是了,没错,她问过这个问题,谢无舟当时的答案也是不知道。
可她问这个问题,并不是为了一个答案。
她叹了一声,再一次开口问道:“你说犯了错的神族会被关到这里赎罪,可这么多年来这里分明只有你一个人,你就不觉得奇怪,不觉得委屈,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劲吗?”
她话音落时,谢无舟脸上显然多了几分错愕。
鹿临溪不禁想,他也许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些问题,他也许真的不想不问不争辩地在这里待了那么久——仿佛足够听话了,就能有被接回“家”的一天。
可听话的孩子往往是不会得到眷顾的。
听话换来的,往往是被忽略,是被要求忍让,是一旦表现得不够乖巧,就要承受旁人失望的目光。
想来在谢无舟还很听话的那段时日里,天界一定也很安心地忽视着他的存在吧。
要不是他最终堕入魔道,只怕天界都想不起这世上还有这样一个人了。
想想还挺讽刺的,她一个要来阻止反派干坏事的人,竟然在这里共情起这个反派了。
她知道,这只是一场梦境,所有的一切早就尘埃落定了,她再怎么努力改变,也不过只是为真正的谢无舟减轻一些梦境带来的伤害。
可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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