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大鹅不禁挺胸抬头、翅膀叉腰,摆出了一副理直气壮的嫌弃模样。
“谢兄言重了!看人看事,重心性、重行迹,谢兄性情洒脱不羁,行事剑走偏锋却不失磊落,能与谢兄相识,是在下之幸!”
沈遗墨说着,也看了鹿临溪一眼,见那一副无所畏惧的嚣张模样,一时忍俊不禁道:“我看这小鹅虽不怎么温顺,却也挺喜欢谢兄的。”
“才不嘞!”鹿临溪扭头冲着沈遗墨就是一声吼。
然而沈遗墨听不懂她的鹅叫,倒是看懂了一旁浮云点头的模样。
鹿临溪一时无法辩驳,枫叶似的小脚掌忍不住踢了踢地上那支被折断了的发簪。
赵家忽然出事了,两个帮赵家驱邪的“假高人”自然不能再回去蹭吃蹭喝了。
当天晚上,二人寻了云县的一家客栈住下。
鹿临溪这三日都没怎么睡好,刚一进客房便找了个角落卧着大睡了一场。
次日醒来,已是午后。
谢无舟不在客房里,浮云也不见了身影。
鹿临溪茫然地在楼道间溜达了半圈,终于在楼下的一处角落里,看见了那一抹让人无法忽略的红,以及边上那一团圆乎乎的白。
他们俩可独处不得!
鹿临溪扑扇着翅膀一路奔了过去,到地儿时一个垫脚跳跃,十分丝滑地蹦到了木质的方桌上。
——不偏不倚,隔在了一人一鹅的视线中间。
“哟!你们这么早啊!”她说着,转身对浮云挥了挥翅膀。
“小溪早啊!”浮云也挥了挥翅膀。
谢无舟没有说话,只是把那几乎快要扫到自己脸上的鹅屁股往旁侧拍了一下。
鹿临溪半点也不介意,伸长脖子四下张望了一圈:“沈遗墨呢?怎么没见着他啊?”
浮云眨了眨眼,有些遗憾地说了一句:“他走了。”
“他走了?!”鹿临溪不由诧异。
“今早道别后就走了。”浮云耸了耸翅膀。
这,这……
怎么就走了呢?
女主还在这儿呢,男主怎么可以说走就走呢?!
这浮云也是,一不跟着,二不挽留。
前几天不还粘着不放吗?怎么一觉睡醒说散就散了啊?
她不能真把自己当谢无舟的灵宠了吧?
“他为什么走了啊?”
“嗯……”浮云回忆了一下,认真复述道,“他说,这世间还有许多未平之怨,此事既已终了,他便不在此地多做停留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男主啊男主,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你怎么可以把那只天天粘着你的可爱鹅鹅留在反派身边了呢?
鹿临溪正头大呢,身后忽然幽幽地传来了谢无舟阴阳怪气的声音。
“我看你倒挺喜欢那沈遗墨。”
“你打住!”鹿临溪扭头瞪了他一眼,又回头向浮云解释道,“你别听他胡说啊,我绝对没有喜欢那个谁,单纯就是随口一问。”
浮云歪了歪脑袋,眼底流露出一丝天真的茫然,似是无法理解鹿临溪如此认真向她解释这一点的原因。
鹿临溪一时无语,只得轻叹着说了一声:“我饿了,我要吃东西。”
谢无舟:“先从桌上下去。”
鹿临溪:“哦……”
为了口腹之欲,大鹅最终还是往凳子上让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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