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石公子闷闷不乐,白玉团心中也不快活,便向鼠婆婆提出,要与丈夫一块儿搬出去,小两口独立生活。
鼠婆婆听闻后,自然百般不乐意,可女儿都成婚了,确实也到了离巢的时候,只得勉强点了头,让他们搬出了黍园。
白玉团与石公子在城中找了一处小院子,租住了下来。
当石公子终于回到了他熟悉的生活当中后,他们之间产生了更多的矛盾。
先是日常家务,白玉团不会干,石公子更不会,头几日还好,可随着家里越来越乱,石公子每日眉头紧锁、唉声叹气,待白玉团也不再如从前那般温柔了。
他扬言要请几位侍女回来照料家事,可石公子与家人断绝了联系,哪儿来的钱呢。
于是石公子对白玉团说,他有几位极为要好的友人,可以支援他,但友人们许久未曾见过他了,他要好生重修与友人们的关系。
白玉团没有理由拦着他。
可这一重修,石公子便重修去了勾栏中,还遇见了蛇妖媚媚。
媚媚本就在勾栏中做花魁,这些日子三番两次见到石公子,她本想当做没瞧见,旁人的家事,之前她与白玉团说过一次,白玉团不信,媚媚便再不想管闲事。
没想到石公子胆大包天,竟然打起了媚媚的主意。
媚媚恼了,这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儿的丈夫,竟然是这样的货色,她一气之下,将这事越过了白玉团,告诉了鼠婆婆。
于是有了那日鼠婆婆进城调和女儿女婿的关系。
宝珠恍然大悟,对算盘道:“原来那日不是因为白玉团坦白了凡人与妖怪不能生孩儿,是鼠婆婆帮石公子遮羞呢。”
白玉团听了,羞愧的浑身通红,喃喃道:“我对不住娘的一片苦心。”
算盘叹了一声,又问白玉团道:“竟然媚媚都将事情捅破了,婆婆都去了,你当时为何不跟你娘回来?”
“我……”白玉团声若蚊蝇,“是因为,他指天发誓,下不为例……”
鼠婆婆当时长叹一声,摇头道,无妨,白玉团还年幼,性子执拗,若不亲身经历,不撞到南墙,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回头的。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石公子一眼,又对白玉团道,你记住,娘永远是娘。
白玉团懵懂中,只觉得自己伤害了鼠婆婆,待她娘离开后,心中难过,也学着石公子的模样,不对石公子有好脸色。
石公子伏低做小了几日,终于不耐烦了,挥袖离开了家。
这一回,白玉团多了个心眼,她不再信任石公子,任由他在外头游荡,而是悄悄地跟在他身后,想知道他究竟要去哪儿。
她跟着石公子,来到一户人家门口,她记得那户人家似乎姓朱。
石公子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后,找了不远处一间清净的小茶楼坐下,不一会儿,朱府中出来了一位侍女,她来到那间小茶楼,与石公子交谈了几句。
白玉团见到石公子拿出了一些银钱,交给了那个侍女,然后便离开了茶楼。
白玉团疑窦丛生,连忙跟在朱府那位侍女身后,她跟到了一间偏僻的小院子中,在院子里见到了一位刚刚生产完不久,还在坐月子的女子——白玉团说到这,宝珠立即与算盘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惊讶——赫然便是那位当时让她与石公子产生联系的,在酒楼中卖身葬父的女子。
当时明明石公子指认她是骗子,为何回头又与她的侍女联系上。他如今钱袋子干净得很,却还给了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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