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还要挨打的。”裴七越说越来气,恶狠狠地将整只烧鸡的腿塞进了嘴中,嘴一抿,扯出来一根干干净净的骨头。
宝珠安抚地摸了摸裴七的圆脑袋,给她出主意道:“下回你仍旧干活去,次数多了,她们打着打着也就习惯了。”
“这到也是,我娘也六十来岁了,再过几年也就打不动我了,我爹又常年在外头,一年也打不着我一回。”裴璇玑点头道。
一个敢出馊主意,一个还真敢用,马大哈姐俩放下了一桩心事,乐颠颠地一起将宝珠带来的鸡鸭吃了个干净,裴璇玑又从床底下偷偷摸出一瓶私藏的酒来。
酒香扑鼻,一闻便知晓是好酒,裴璇玑神神秘秘地说道:“从我大哥那儿偷的,让他成日里鼻子朝天,净会教训我。”
宝珠两眼放光,正想拍开封口,与裴璇玑一块儿不醉不归,不防听到小院门口传来了曾夫人的声音。
马大哈姐俩一怔,急忙动手一阵收拾,险之又险地赶在曾夫人进门前,先将裴璇玑的屋子恢复了原状。
曾夫人着急地推开了女儿的房门,忽然感到一阵食物的香气直往她鼻子里钻,叫她想好的话也忘了,怔忪道:“什么味儿?”
房梁上,怀中抱着一堆鸡鸭骨头的宝珠,闻言赶忙卷起一阵妖风,瞬间将屋子里的味道吹没了。
曾夫人按着被风吹乱的头发,终于想起了正事,走到裴璇玑面前急道:“你石家表弟不好了,上回不是与你说,他与家中吵了一顿,搬出去找不见人了吗?”
裴璇玑听得奇怪,忘了心虚,问道:“然后呢?”
“哎哟,没想到啊,他搬出去是因为被只妖怪迷惑了。”曾夫人揪着手帕,忧心忡忡地看着女儿,“京城中怎么会有妖怪呢,你们异人寺,究竟怎么干的活,竟然将妖怪放进城中来了,妖怪可是会吃人的。”
曾夫人说着,房梁上的宝珠越听越耳熟,抛开关于妖怪的偏见,她记得白玉团的丈夫也姓石,可他们不是彼此相爱才成婚的吗,怎么到了曾夫人嘴中,变成石公子被妖怪迷惑了呢?
曾夫人不知道女儿的屋里此刻就有一只妖怪,絮絮叨叨地说着妖怪如何可恶,裴璇玑听得汗流浃背,连忙打断道:“石家表弟这样大的人了,怎么会被妖怪迷惑,别是他编出来的谎话吧。”
曾夫人不乐意了,嗔道:“怎么是谎话呢,你姑姑来人特地说了,石家表弟遣人去信给家里了,说是被什么,白兔精纠缠住了,让家人找天师去降妖。”
宝珠立即明白了曾夫人说的正是自己认识的那两位,一阵无名怒火袭上了她的心头,教她恨得牙痒痒。
这石公子,真是极坏的一个男子,竟然将自己说成了无辜的可怜人,被妖怪骗了。
她定了定心神,又听曾夫人说道:“天师去了,将那妖怪打伤了,却没抓住她,好恶毒的妖怪,逃跑之前竟然打伤了你石家表弟,如今还昏迷着哩。”
“妖怪既然伤了人,事情性质就变了。”
听到这里,漫不经心的裴璇玑的面色终于凝重起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要换上天师的制服。
曾夫人看着她动作,小声道:“你这是要做什么去?” 裴璇玑回头看着她娘,疑惑道:“您过来说这些,不就是要我去帮忙的意思?若是不愿我去,我就给江平姑姑写信。”
从裴璇玑嘴中听到江平二字,曾夫人气得柳眉倒竖,怒道:“与那人有何相干。” “那便我去。”裴璇玑无奈道。
这回,曾夫人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了。
实在是石公子的娘,虽然也是裴璇玑的姑姑,但这个姑姑比曾夫人小上了许多。曾夫人长嫂为母,一手将她拉扯大又嫁了出去,待她自然与裴江平这个孤僻刺头不一样。
裴璇玑穿戴好,曾夫人目送她出门,结结巴巴道:“小心些啊,注意安全啊。”
裴璇玑应声走远。
曾夫人一脸复杂地在原地注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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