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挚便提着这传闻中的江北府名吃回了自己的小院。
甫一打开院门,一团狐狸便扑面而来,一边嘴里嚷嚷着:“我听到了,江北府名吃!”
一边伸手去够他手中的烧鸡。
李挚扬起眉毛,高高举着烧鸡,说道:“不着急,一整只都是特地带回来给你的,先去屋里坐好。”
这天下就没有能抗拒烧鸡的狐狸!
宝珠乖乖地坐好在桌前,擎等着李挚拿出餐具,将烧鸡分好。
分到最后,李挚拿着一只金黄的、往外淌着汁水的鸡腿,塞在了宝珠张大的嘴中。
“如何?”李挚含笑看着宝珠。 正吃着呢,哪还有嘴回答李挚,宝珠大嚼特嚼,快活地眯上了眼睛。
李挚摸了一把狐狸头,笑道:“慢些,都是你的。”
他坐在一旁看着宝珠大快朵颐,又仿佛不经意间将裴璇玑今日与赵甲的口角说了一遍。
宝珠含着鸡腿听住了,半晌才下了结论:“那姓赵的不是好人,不管裴天师是男是女,既然能当天师,就与你们是一样的。”
她放慢了吃东西的速度,与李挚感慨道:“你不知道呢,裴天师回来时哭得好厉害,眼睛哭成这样大。”
宝珠伸出一只手,虚虚的握了握。
李挚被她逗笑了。
待到宝珠吃完,她终于想起了什么,围着李挚跳来跳去道:“你不是说有礼物要送给我?”
李挚神秘道:“明日你便知晓了。”
且不说这一夜,好奇心极其旺盛的狐妖小姐是如何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李挚一觉睡到天明,出门了一趟,拎回来一个崭新的箱笼。
宝珠盯着这箱笼瞧了半天,也没有看出它与寻常书生们背着上路用的那一种有何区别。
李挚打开了它,对宝珠道:“进去试试。”
狐狸迟疑地伸出前爪踩了进去。
箱笼里垫了一层软垫。
她将整个身子都团了进去。
李挚关上了箱笼,在外头道:“如何?”
“里头一点也不闷,看外头也清楚。”宝珠答道。
“我请张天师为箱笼上了许多法阵,他与我夸下海口,除非嵇仁对它感兴趣,否则江北府没有天师能勘破箱中妖物。”李挚解释着,“在屋里闷了许久,想来你也闷坏了,若是你不介意,我倒可以背着你到处散散心。”
宝珠哪儿有不乐意的,在箱笼中便欢呼了起来。
“明日就带我出门吧!”
李挚闻言一愣,回想起赵甲在酒席上对他与张鹤说的话。
“是知府的意思,前些日子,朝廷已经派了钦差来江北视察,钦差回去后,在圣上面前说了些对他老人家不利的话,于是知府便找上了我们头儿,要兄弟们警醒些,这江北大旱究竟是天灾,还是妖鬼作祟,还是要查个清楚。”
“嵇总司新官上任,哪有把事往外头丢的道理,当即就接了下来,李挚,江北府如今事情多,即便你才刚入门,也等不及多培养你,你便边学边干活。
你既然与张鹤相熟,让他带一带你,早日能独当一面最好,现下你们俩,带着裴璇玑一块儿出城巡视,从明日起,领了各自负责的地方便开始了。”
他将这话与宝珠说了,委婉道:“明日恐怕不行。”
宝珠哪有应的,当即在箱笼不肯出来了,叫嚷道:“不是说谁也瞧不透吗,你们仨一块儿巡视,又没有旁人,我怎么去不得了。”
一只箱笼被气得哐哐直响,李挚见了又好气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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