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挚敲开了周宅大门,由侍从引到来到了书房。
他迎着周桓欣喜的眼神坐在了周桓的书桌旁,又笑着捡起了一篇周桓刚才做好的文章,仔细研读着。
“写得怎么样?我觉得这回过后,我像是重活了一回,写的东西都不一样了。”周桓感慨道。
“写得好。”李挚不吝夸奖。
“你都这样说,那肯定是真的了,这回你一定能中,要是这回我也能中就好,我们也能有个照应。”
周桓含含糊糊没说得很明白。
他俩即便成了举人也还要考进士,中了进士再讨论一块儿做官的事也不迟。
两个秀才大言不惭,多少有些不规矩。
若不是谈话方是李挚,这话周桓也是不敢说的。
李挚摇摇头,面上沉了下来。
“好你个李挚,看不上我,觉得我考不上不成?”周桓挑眉,佯做生气。
“你不但能考上,还能做个好官。”
听到李挚这样直白的话,周桓有些不好意思,他摸着头道:“你别笑话我。”
李挚没有回答,拿过纸笔,就着周桓的文章写了许久,又递给周桓:“我猜的题,你若有空便试着做一做。”
周桓接了过来,乐道:“神童猜的题!我得琢磨透了好好写一写!”
周桓还是病号,李挚也有要事要去忙,又聊得几句,便起身告辞。
待李挚走到书房门口,周桓忽然开口道:“这回真是要谢谢你,若不是你,我肯定已经没了。”
“举手之劳。”李挚摇摇头。
“可你救了我的命,今后如果有用得上的地方,你一定记得使唤我。”周桓诚恳地说着,“李挚,你是个好人。”
年轻的周桓,经历过被同窗打断腿囚禁于地窖后仍旧精神饱满的周桓。
他现在正处在最好的时候,永远也不会觉得自己有一天会佝偻着背,颤颤巍巍地辞官回到老家,做一只斗败的狗。
被刺痛了般,李挚轻轻眨了眨眼。
“保重。”
说完,李挚离开了周宅。
另一边,裴璇玑来到仙渡府异人寺分司,寻到上峰抱怨事情这样多,如何做得完,她要与张鹤回县里去。
碍着她本人背景不一般,上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和和气气地同意了告假,反过来还要哄劝她莫要太辛苦。
裴璇玑在衙门中应了,出了门便与张鹤大骂。
“仙渡府上上下下都是一泡污。”
张鹤连连安抚:“你这不是去找证据了吗,找到了将他们全都给薅下来。”
裴府的侍从们早已将行李准备好,两位天师一回府,裴璇玑骑上了马,李、张二人赶着车便出发了。
葛家堡正在江北府与仙渡府的中间位置,三人预备先去往堪舆图上坞堡所在的位置查看一番,再往江北府走。
出了仙渡府一路向北,便来到了堪舆图上所示葛家堡的位置。
它被一整片森林环绕着。
只是即便装备齐全,三人在进入到环绕葛家堡的森林中时也差点迷失。
若不是罗盘的指针一直稳稳地指向某个方向,在这茂密到有些昏暗的森林中,连一条林间小路都没有,实在难以行走。
车辙与马鞍上皆贴着符纸,为防止中了妖怪的幻术,张鹤甚至还在两边太阳穴上各贴了一张清心咒。
虽然模样滑稽了些,但因此他一眼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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