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阮园,陈园中飘来的滚滚浓烟更为清晰可见,隐隐约约地还传来的几声惨叫。
宝珠吓了一跳,一溜烟地钻进了赛雪的院子中。
可赛雪不在,也不知去了哪儿。
宝珠想了想,窜上屋顶,一朝着烟雾最浓的地方跳去,果然看到了赛雪。
“这是怎么了?”宝珠在赛雪身旁坐下。
“陈永昌今日又来园里找刘雪玉,不知他说了什么,刘雪玉割下了他的头,又在屋里放了一把火。”
“割下了他的头?”宝珠目瞪口呆。
赛雪缓缓转过头,面上神情也没好到哪儿去。
她们坐在正院上方的屋顶上,看着院中瘫软在地,身下一片濡湿的陈耀祖。
他口中胡乱叫喊着,几次想要起身都失败。
而院中的侍从们早已抛下这对母子跑了个精光,陈耀祖眼睁睁地看着家在燃烧,却什么也做不了。
屋里走出了一个满身鲜血的女人,她抱着一颗直到被砍下来仍旧微笑着的头,走向了陈耀祖。
陈耀祖恐惧地看着自己母亲,想要逃走,又狼狈地摔在地上。
刘雪玉俯下身子,轻声道:“陈家是你的,我杀了你爹,你再大义灭亲将我送官,定不会牵连到你。你是我的儿子,陈家的一切都属于你,即便是你爹也不能将它断送。”
“可、可是我,宁愿不要这些,我只要你和爹都好好活着。”
陈耀祖涕泗横流,脸皱成一团,歇斯底里地嚎哭着。
“没用的东西!这是你娘拿命给你挣来的家业!”
刘雪玉状若恶鬼,伸手揪住陈耀祖的衣领,将手中微笑着的头颅使劲往他面前送。
“他要毁了你!是他!”
陈耀祖拼命往后躲,含含糊糊说着不要,哭得喘不过气。
见儿子这般模样,刘雪玉收回了那颗头,站直了看向远处。
“你这不争气的东西,我只能帮你最后一把了。”
她喃喃道。
刘雪玉将头放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
陈耀祖暂时忘了哭,问道:“娘,你在作甚。”
“将你那只猫妖的生魂拘来,镇压你这没用的爹,和阮家生脉。”
“赛雪她、可是、可是……”陈耀祖一脸震惊。
万里无云的天瞬间黑了下来,强风在院中呼啸,火焰停息。
刘雪玉问她儿子:“你要荣华富贵,还是那只猫妖。”
陈耀祖躺在地上,仰望着看不清五官的母亲。
半晌后,他嗫喏道:“我要荣华富贵。”
刘雪玉轻笑了一声。
“你就是这个德行。”
宝珠与赛雪拼命地奔跑着。
可还未踏出陈园,赛雪的身躯便不由自主地朝着正院飞去。
宝珠一把拽住了赛雪的脚,另一只手抓住屋檐,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她看得出来,刘雪玉只是个普通的妇人,之所以能使出如此强劲的诅咒,全是因为陈园本身便是一个巨大的阵法,只需一点力量,便能催动起来。
“普普通通一个陈家,为何要做这么大一个法阵!他便是将那阮家生生世世的气运全都吸干,又能消化的了吗!”
“到底是谁会为了个阮家动用这么多阴毒的手段啊!”
宝珠苦苦与阵法对抗着,手上的赛雪却一言不发。
她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
赛雪如同断了线的傀儡,无神地看着正院的方向。
“你振作一点!她一个凡人,力量一会儿就耗尽了,我们俩加在一块儿,不会让你的生魂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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