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然地露出笑,强装镇定地看向他,“怎么没把你当哥哥?”
在季唯意紧张的目光里,季闻述将接好水的水壶放在电热水器上,“还失望你没把我们当家人。”
“唯意,如果昨天去接你的是燕深,你会和他哭诉吗?”
被季闻述的问题问的摸不着头脑,季唯意没跟上,只真诚回答,“不会。”
眉毛一挑,季闻述有些意外,“为什么?”
“事情已经结束了,我再哭又有什么用?博同情吗?”
瞳孔一缩,季闻述震惊于她的回答,也意外她怎么会这么想。
厨房里并没有开灯,季闻述倚着橱柜,借着窗外落进来的月光,将目光放在她的脸上。
女孩比他矮了两个头,此时两人视线几乎齐平。季闻述视线扫过她的眉眼,却被她眼底的坚毅烫地下意识移开。
明明她瘦弱的身子骨薄的像张纸,可骨子里却是个不服输的性子,自尊心也强。
从昨晚到今天,甚至到刚刚,到季唯意说出这句话的最后一秒,压在季闻述胸口的那团气忽然消散了。
他自诩能看出任何一个人的目的和野心,但他却看错了季唯意。
她的遭遇和人畜无害的长相确实会令人下意识地多关心,但季唯意不需要,也不需要别人这样的“关心”。
也正是因为她的逞强,反而会在无意间伤了想对她关爱的人的心。
“对父母兄长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并不是博同情,哭是解决不了问题,但一味自己扛着,总有一天会把身体压垮。”
他于夜色下与她对视,清晰可见她瞳孔里的颜色。
清澈、灵动,闪着星的熠熠光芒。
璀璨的叫他移不开眼。
也格外心疼。
身后撑着柜台的手展开,季闻述喉结滚动,开口时嗓音温柔动听,与洁白的月光一起,悄然落在季唯意面前,替她扫开了些圈拢的阴霾。
“之前我只当你为人随和,想着你这好说话的性子容易遭人欺负,所以便冲在你前面,希望能替你摆平一点是一点,也想让你依靠我,依靠我们这个家,叫你在这鱼龙混杂的斗兽场里有个可以休息、安全的避风港。”
“但是唯意,昨天的事到现在,你一句埋怨和责怪都没有,冷静地让我害怕。”
沁着汗的掌心张开,她不着痕迹地往衣边蹭了蹭,“冷静点不好吗?”
“一个人扛着就好吗?”
呼吸有瞬间停滞,她似乎听到了如雷般的心跳。
睫毛轻颤,季唯意看不清季闻述脸上的表情,只知道有抹视线正落在自己身上。
银白如昼的月光在他身后铺散开,像穿着银衣斗篷的战神。
斩破荆棘,出现在她面前。
就像季唯意第一次见到他一样。
只一双含着无数温柔的眸子便可叫她所有不安和恐惧褪去,献上所有。
柜台边的水壶正叫嚣着,季闻述抬手关闭开关。
一场声势浩大的烟花即将落下帷幕,而她却扔望着已经消散成烟的天空久久不能回神。
而这一切,仅是因为季闻述的一句反问。
他是在意她的。
肢体像被什么控制着,季唯意往前两步圈住季闻述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胸口。
因为怕他推开自己,她大气都不敢出,不管不顾地收紧环在他腰上的手,手足无措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就一会儿。
一会儿就好。
这时,肩上按上一只手,季唯意似乎已经预料到了结局。但她不愿意退缩,咬紧牙关,环着他腰的手缠得更紧。
掌心的温热透过薄薄的衣衫传到她的肩头,在季唯意的胆战心惊中,那只手没有和预想的一样,用力,推开,而是按着她的背,轻轻拍了拍。
他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不用说。
担忧被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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