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高音量又唤另一个名字:“慕厌雪。”
有细微的声响传来,长穗寻声找去,看到正中的一间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模样年轻的小厮只开半扇屋门,不急不缓询问,“殿下是来寻驸马爷的吗?”
对比上次的怯弱慌张,眼前少年像是换了个人,如一把藏在鞘中的利器。
“不。”长穗盯着他看,声音冷冷道:“我来找映雪。”
小厮侧了侧脸,像是屋内有了什么吩咐,微顿后回:“公子说,人在房中,殿下可以进来见他。”
“公子……”听到小厮突改的称呼,长穗警惕起来,“你口中的公子,是慕厌雪?”
小厮又侧了侧脸,回:“是。”
“你是他的人?”
小厮还是回“是”,这是连装也不装了。
长穗还真是不知,慕厌雪是何时有了自己的人,又是怎样安插入的公主府,深知眼下的不对劲儿,她打算领着家丁一起进去,却被小厮拦住,“公子说,只许您一人进入。”
长穗的脚步定住,“我若非要让他们一起进呢?”
小厮继续重复慕厌雪的命令,生怕长穗听不懂,语气加重再次重复,“只需您,一人进入。”
意思是,若其他人执意闯入,那便只能是死。
长穗身上的温度骤降,看着空荡荡的院落,想到突兀消失的家丁们,心中涌现一个可怕的猜想。
不,不可能!
长穗用力推开房门,进入时咬牙留下一句:“你们都在外面等着。”
砰——
伴随着长穗迈入,房门在身后沉重闭阖,掩住照入的光线。
房中窗牖禁闭,掩着层层帐帘,暗如深夜。
置身于昏暗的房中,长穗站在原地未动,隐约看到前方不远处横隔的圆木屏障,不知是不是记忆有误,上次所见的纯纱屏障泼染着大片暗纹,像是花竹样式。
“慕厌雪?”房中的土腥药气更加浓郁,长穗不适的捂了捂鼻子。
她盯着横在眼前的屏障,看到薄纱后立着修长的黑影,嘲讽道:“你这是不打算装了吗?”
“你把我的人都弄哪里去了?”
“映雪人呢?”
她不上前,慕厌雪立在屏障后也不出来,他像是把玩着什么,宽大的衣袍在屏障拖出糊长身影,嗓音微哑,“你是为了映雪才来见我的吗?”
他自顾自道:“映雪啊,他确实来找了我……愚蠢又卑贱的舞倌,说话也十分不讨喜,我不懂……穗穗你喜欢他什么?”
长穗不由上前了一步,“你把他怎么了?”
房中虽昏暗,但不像有第三人的模样,可外面的小厮却说,映雪就在这间屋子里。
慕厌雪答非所问:“你知道他因何来找我吗?”
长穗不接话。
慕厌雪笑了声,也不需要她的回应,“他想让我,同你和离。”
一袭华袍的俊秀男人,在刻意打扮下,容颜更为昳丽出色。长穗该是极纵容他,才会让最初那个卑微讨好的舞倌,摇身变得趾高气扬,自以为有了同他谈判的筹码。
“他告诉我,你与他是一见钟情,早在你买下他初面之时,你们二人便已有欢好之实……他说的,是真的吗?”
这当然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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