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驸马敢主动和离,还叫嚷着杀公主。
长穗以为慕厌雪会笑,不然就是借此反问她,至少也该温柔回她一句:“我怎会不爱你呢?”
然而都没有。
在听到长穗口中的“噩梦”后,慕厌雪冥寂无声,没有给她一丝一毫的反应。他只是看着她,在浓郁的夜色遮挡下,好似依旧能看清她的面容。
随着呼吸的拉近,长穗闻到慕厌雪身上潮湿的血气,是刑部牢狱独有的气息。同时,慕厌雪也该闻到了她身上混合着花香的酒气,这种低劣的熏香不会在公主府出现,更不该在长穗身上出现。
“浴房已经备好了热水。”
轻漫描绘着长穗的面容,慕厌雪淡声:“去洗洗罢。”
“……”
“……”
这一夜,称得上是风平浪静,诡谲云涌。
依旧没有质问,没有怒怨,慕厌雪贴心放她去浴房沐浴,长穗一步三回头,见他没有跟上,没忍住问了句:“你呢?”
慕厌雪站在原地凝着她,听到她的问弯了弯唇角,“我吗?”
身形大半隐在屏风的阴影中,他的嗓音很温和,“我还有公务要处理。”
当夜,慕厌雪没有回房,长穗一觉睡至响午。
青梅酒的后劲儿很足,直到她被绿珠唤醒,人还有些犯晕迷糊。绿珠的声音在耳边忽大忽小,“殿下您昨夜偷偷溜出府了?还去了南风馆?!”
“殿下,您有听到奴婢说话吗?南风馆的人找上门了,说您昨夜在馆中一掷千金包了人家头牌半个月,现下人家正同驸马爷要钱呢!”
“殿下?!”
“殿下!!”
在绿珠一声大过一声的呼喊中,长穗清醒了,“你说谁来了?”
“是南风馆的鸨母!还有那什么叫映雪的!府外好多人都来偷偷摸摸看热闹,殿下您昨晚当真出去了?”
长穗嗯了声,“他们人呢。”
绿珠瞪大了眼睛,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人已经被驸马爷请书房去了。”
长穗去的有些晚了。
洗漱齐整,等她人到书房时,鸨母带着映雪已经离开了,书房中只剩了慕厌雪,他并未在书案后翻看卷宗,而是立在窗牖前的棋桌旁,正垂眸思索什么。
“咳……”长穗悄声迈过门槛,没敢走近,“你在看什么?”
慕厌雪回过神来,望向长穗的神色并无异样,“很久之前未下完的残棋,闲来无事打算重温。”
长穗心中疑惑,他最近有很闲吗?
“怎么了?”见长穗站在门边不靠近,他主动发问。
他这一问反倒让长穗不自在了,本想表现的没心没肺一些,但她实在学不来左媛的性格,只能尽可能自然的问:“他们……走了?”
慕厌雪掀睫凝着她。
长穗有预感,若今日不是她主动来问,慕厌雪很可能还是什么也不问,所以她只能主动抛出诱饵。果然,随着她的发问,慕厌雪的表情有了细微变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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