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迟迟不开口,是对暮绛雪还抱有希望,想要他主动对自己解释那些千疮百孔的假象,换来的却只是变本加厉的谎言。
“你真把我当傻子哄骗吗!”情绪失控,长穗厉声质问:“你口中的陛下是谁!你现在又是在为谁效忠?!”
“你口口声声告诉我,女帝想要寻回阿兄继位,转身却利用我给你的香囊抓捕阿兄,你明明知道阿兄被关在死牢,却骗我寻不到他!你安的什么心?!”
她困在观星楼太久了,被暮绛雪一叶障目,直到从咸宁阁逃出,才知早在她被关在笼中时,北凉王宫就已变天换主,如今的北凉新帝,正是害他们至此的赵元齐。
暮绛雪忠的主,竟是赵元齐。
这让他们之前的努力谋划成了笑话。
明明秀琴之前说漏嘴提醒过她了,她却因信任暮绛雪没有猜疑,现在想来,当时就只有她被蒙在鼓中,愚蠢的做那笼中乖兽。
长穗根本不敢想,在她失明后,她认为的良善好徒弟,背着她究竟还做了什么。
“你难道,不应该给我个解释吗?”长穗的声音发了颤。
暮绛雪安静听着她的质问,被踹了一脚也没生气。低眸看着长穗脚踝上的锁链,兴许是因为恼火用力,她的脚趾泛起绯潮,蜷缩在一起,无知无觉蹭在他的衣摆上。
真可爱。
暮绛雪抬手摸上那些圆润粉红的脚趾,结果又被长穗踹了一脚,很用力,牵动的锁链叮响乱颤不停,他被踹的胸口也有些发疼。
“暮绛雪!!”长穗怒气冲冲喊着他的名字,“回答我!!”
维持在唇边的笑意逐渐消失,暮绛雪终于掀起眼皮看她,“你想让我解释什么?”
“难道师尊不应该先同我解释一下,为何摘了我的面具又弃我不顾?为何收我为徒又处处提防?为何答应我不会嫁给赵元凌,转头又找千百理由嫁给他?又为何自雪山回来时时闭关,明明自知身体异象却宁死不说?你身体里藏着什么秘密不敢让我知晓?”
编织成蛛网的谎言终有破碎的一天,这一天暮绛雪已经等了太久,等的太疼,等到最后,终是由他来亲手毁掉。
伪装的假面撕裂,昔日巫蛊族红衣阴戾的少年,磨砺成伪善的白衣君子,若是长穗能看到,便会发现暮绛雪如今望着她的眼睛,同她刚将他带出海岛时一模一样,甚至更为狠戾。
他一字一句说道:“师尊不喜欢我的本性,我改;你满口仁义道德要我做君子,我忍着恶心做了;你处处提防厌恶我却还佯装在意我,我便当自己瞎了眼睛蒙了心,一遍遍欺骗自己你会爱我;你还告诉我会一直陪着我,发誓任何人都不会有我重要,可师尊你究竟在做什么啊?”
“师尊……”暮绛雪倾身去捧长穗的面容,发轻的嗓音颤又癫狂,带着狠意质问:“你为什么要摘了我的面具,却要嫁给赵元凌?”
“你口中独一无二的誓言,就是这么哄骗我的吗?”
长穗整个人已经愣住。
她从未察觉,暮绛雪对她竟积攒了如此大的怨恨。脸上的血色一寸寸消失,长穗的嘴巴张合,想要开口却发现喉咙里似吞了千金铁,竟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呼吸急促了一些,她缓了片刻才找回声音,“或许最开始,我对你的确不好,可我后来对你都是认真的,我有在用心教你,有将你放在心上没有违背誓言,我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你好!”
“为我好?”暮绛雪笑出声来。
明明是那么温柔的声音,却有种发狠的戾气,“为我好,你就不该嫁给赵元凌。”
若不是长穗执意要嫁给赵元凌,他或许还能陪她继续扮演尊师乖徒的无聊戏码,也不会舍得折断她的傲骨将她困在一方天地。
长穗的心脏开始跳动的发疼。
她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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