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雪迟迟不语,长穗看不到他的神情,也推测不出字条内容,只能出声问:“上面写了什么?”
暮绛雪发出类似气音的笑,过分浅薄蔑然又不像笑。
捏着薄薄一张纸,他一时还真不知该如何回答,眸光晦冥不绝,暮绛雪望着远处摇曳的金梅,斟酌着什么。直到长穗又催了一遍,他才听到自己出声:“逢遭暗算,深陷牢狱,亟待营救。”
这是字条上的真实内容,这次,他没有骗她。
“……”
简短十六字,清晰明了又让人摸不到头脑,长穗并不知是何意。
是谁遭了暗算,谁陷入了牢狱要她这妖魔去救?送信时还不知她眼盲看不到内容?这张字条究竟是想让她看,还是想让她身旁的暮绛雪看呢?
一切都是谜团。
回去的路上,长穗心事重重,想到了某种可能,“阿兄……寻到了吗?”
依旧曾经的数次回答:“没有。”
暮绛雪说他们翻遍了北凉,遍寻不到长穗口中留有许愿红绳的寺庙,赵元凌像是凭空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呢?可是,不应该啊。
长穗不再说话,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之后几天,暮绛雪似乎格外忙碌,留在楼中守着她的只有秀琴,越发沉默。
长穗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然而让暮绛雪追查塞给她纸条的人,却也始终没有音信,她有些不解,那人用如此拙劣的方式传递信息,该是没想着再逃出咸宁阁,这么多天怎会找不到呢?
她心中逐渐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暮绛雪有事瞒了她,很可能事关阿兄。
“秀琴。”长穗沉不住气了,“去把暮绛雪找来!”
房外空荡荡的没有声息。
她忍不住又唤了两声,然而始终无人应答,就在她准备起身时,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尊座!”
有人急匆匆跑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哭着说:“奴婢总算见到您了,尊座……您受苦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长穗试探喊了声:“清棋?”
“是,是奴婢!”清棋哽咽着回答。
不同于秀琴口中的被调去重职,清棋说她被暮绛雪软禁了起来,严加看管不准靠近观星楼。此次能逃出来见她,全是靠了太子的龙影军,她慌慌张张催着,“尊座快随我走吧,一会儿秀琴醒了就麻烦了。”
长穗坐着未动,“你要带我去哪儿?”
清棋愣了下,“您没看字条……”
对上长穗澄澈的金瞳,清棋打了个哆嗦,有些不敢置信,“您、您真的看不见了?”
暮绛雪将消息封锁严密,他们只知她被藏到了观星楼,却不知更多的内情。
脸色白了几分,清棋失了主意,“这可怎么办好……他们将太子殿下的生路都压在了您这边……”
听到阿兄的消息,长穗打断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清棋说出了和暮绛雪截然相反的内容,“新帝的人拿着您的香囊找到了殿下的藏身之处,将他押入了死牢,龙影军数次营救都没有成功,只能求助您的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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