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不可惜吗?”
暮绛雪并未纠正牢笼二字,因为正如长穗说的,这是座没有笼杆的牢笼。
弯起唇角,他牵着长穗走到窗前,“这里灵气充沛,楼后便是花草园,有利于师尊休养。”
“看到了吗?”他推开了窗扇。
微凉的寒风扑面而来,夹杂着花草梅香,隐有人声笑闹。长穗没懂,“什么?”
暮绛雪拉着她更近了些,贴着她耳边问:“师尊看到楼下的红梅了吗?开的很艳,有人正在捡拾掉落的梅花。”
长穗先是一怔,紧接着圆眸半弯,无神干净的澄金涌现星星点点的碎光,她笑出酒窝,有些孩子气的说:“我看到了。”
修道之人,只要悟性高天赋佳,失凡目可开道眼,道法自然,无目也可行动自如,虽不能视物,却能俯瞰众生,看穿人心。
初初失明时,长穗并非没想过开道眼,但大概是她悟性不够,每次强忍吞噬之痛打坐后,睁开眼看到的依旧是无边灰暗,至今没有成功。
今日,她倒是被自己的徒弟上了一课,开不了道眼,却打开了心目,沉沉浓稠的黑暗终于多了几分姝色,随着暮绛雪的描述,她好似真的看到了楼下之景。
暮绛雪随着她笑,“师尊喜欢,以后徒儿日日陪你看。”
长穗刚要点头,寒凉的风刃让她找回理智,“日日?”
“陛下不是已经封你为北凉的国师了吗?”
她当国师那会儿,整日都有忙不完的事,每日来观星楼都是一头扎在公务里,根本没时间欣赏风景。她不由提醒:“身担重任就要谋重事,不可贪图享乐懈怠妄为。”
“暮绛雪。”比起有人陪,长穗更希望自己的徒弟成为可堪大用的重臣,为北凉谋福,“如今陛下信任你,你更要严于律已,帮她守住北凉。”
国师二字,意义之重,一旦担上便要尽职效忠,“你可明白?”
她认为暮绛雪该明白了,可暮绛雪却问:“若我忙于公事三五半月不见,师尊无人陪伴,不会害怕吗?”
长穗毫不犹豫,“不会。”
这是什么怪问题。
“那。”暮绛雪神情渐平,明明心中已经知晓了答案,却还是俯身与她对视,如自虐般问道:“师尊……就不想我吗?”
长穗颦起了眉头。
她似是觉得暮绛雪的提问荒谬,又似不解他怎能问出这种问题,最终定义为他在戏耍她。
“暮绛雪!”她喊了他的名字,柔软中带着几分恼火,没有给他答案,却也给了他答案。
涌入室内的风中夹杂了一声笑。
“我知道了。”
他总在一次又一次,证明长穗对他的不爱。
之后一连五天,暮绛雪没再出现。
负责照顾她的是秀琴,大概也是惧了她妖魔的身份,以前总爱在她身边叽喳吵闹的丫头,如今变得寡言沉默,长穗不主动说话,她便也不开口。
“清棋呢?”这些天只有秀琴照顾她。
秀琴帮她梳发的手一顿,支支吾吾,“她、她被公子调去其他地方了,嗯……她现在好忙的,忙的抽不开身。”
长穗垂下眼睫,没有拆穿她拙劣的谎言,心知清棋大概也怕了她,不愿来见。
没有暮绛雪在,她的世界安静了很多。
秀琴只有送饭送衣的时候出现,大多是时候,只有她一人独自在房中。有日,无聊的她摸索着朝窗边走,不知被什么绊倒,扑倒时蹭痛了掌心,第二日醒来,发现地面铺了厚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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