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绛雪平缓着呼吸,“我会救你的。”
为了重新踏入酷烈的光中,枯败的花苞不惜寻求黑暗的保护,却不知暗夜只想将它永留深渊。抓住那仅有的生命力,暮绛雪做着承诺,“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为你将那残酷暴烈的耀光遮住。
“……”
暮绛雪在囚笼外罩了两重素帐。
蝼蚁不配看到他的师尊。
舍不得看到花苞枯死在囚笼中,他决定加快落子结束棋局,所以从长穗那里出来后,他去见了赵元齐。
暗无天日的刑狱中,赵元齐衣衫破烂被吊在污水中,因受了太多酷刑,耷拉着脑袋奄奄一息。
火焰驱散小片黑暗,发出噼里啪啦的裂响。
暮绛雪身上的衣袍纤尘不染,用皂白长靴踩上赵元齐的脑袋,疼痛让他恢复片刻清醒。
“呃嗬……”喉咙发出难听的嘶喊,污血流入了赵元齐的眼睛。视线受阻,使他看不清眼前之人的面容,只能大口呼吸着空气。
“赵元齐。”他听到那人懒悠悠念着他的名字,一字一顿很是清晰,问他,“你想活命吗?”
赵元齐当然想活。
他好不容易才走到如今一步,就这样死去怎能甘心。
“救、救我……”
无论是谁都好,无论怎样都好。赵元齐抬手抓住那人的衣摆,用污血染脏他的衣料,“求你,救救我……”
那人弯下身俯看他,似乎很满意他此刻的低J贱狼狈,含着几分笑意又问:“那,你还想当帝王吗?”
赵元齐睁大了眼睛,意识逐渐清醒,模糊看清了那人的长相。
温润如玉的笑脸,男人墨发白衣一派谦和良善,就连望向他的瞳眸都似带着仁慈,毫无攻击性。一股寒麻直冲心头,赵元齐颤抖着松开他的衣摆,状似抽搐般低喃:“不,不当了……我什么都不要了……”
“都给你,暮绛雪!我把一切都给你,求求你放过我……”
“放了我……我不要死……”只有活着,才有机会重新拥有一切。
暮绛雪叹了口气。
“不行啊。”缓缓蹲下x身,他不顾脏污抓起赵元齐的头发,扯近他与自己对视。
燃着火焰的幽幽暗牢中,暮绛雪的瞳眸映不出丝毫光亮,他笑盈盈看着赵元齐,如鬼魅般吐字,“北凉的帝王,你必须当。”
“……”
“……”
啪——啪——
好像是什么烧起来的声音。
“救命啊——”
“平清王的叛军攻进来了!!”
四宫正院,平白袭来的浓郁奇香使笼中人昏昏欲睡,长穗努力的保持清醒,隐约听到院外的吵乱尖叫。
平清王?叛军?是赵元齐吗?
彻底失去意识前,长穗模糊想着,赵元齐不是被关入死牢了吗……
帝王寝宫,已经血流成河。
利剑磨在青石板地尖锐刺耳,血滴成串铺就血梅画作。赵元齐一身坚硬甲胄,狠戾踢开寝宫大门,听到里面宫婢惊恐的喊叫。
“母后。”他定在门边,看到端坐在软椅上的女人。
明黄龙袍罩身,圣德女帝妆容艳凌,自病后已经许久不曾这样穿戴。她恨恨瞪着赵元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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