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穗扭头看向来人,仿佛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无意识对他伸出了手,“暮绛雪……”
暮绛雪怔了下,毫未犹豫地握住了长穗的双手,拢在掌心抓牢收拢,温声安抚:“师尊怎么了?”
长穗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抹笑,“大概是紧张了。”
已经不一样了。
长穗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灵洲界婚日,暮绛雪已经叛离宗门与她决裂,那时,陪在她身边的只有小师妹棠乐,她帮她梳发送她上轿辇,望着她的目光浓稠积墨,堆满她读不懂的情绪,长穗就是在这样的目光中,踏上了绝路。
如今,她即将再次嫁给她的阿兄,身边虽然没了棠乐,但有暮绛雪。
暮绛雪没有与她决裂,没有背叛宗门行逆天之举,他低眸看向她时,漂亮的瞳底映满嫁衣的猩红,偏又澄净温驯,轻声安抚着她,“成婚大喜,紧张在所难免。”
长穗莫名又晃了下神,总觉得这些对话熟悉,好似在灵洲界大婚时,棠乐也同她说过。
北凉国太子大婚,本该热闹隆重,却因女帝病重,这份喜庆中多了几分沉重压抑,大概所有人都意识到,此次婚礼背后即将到来的风雨。
长穗虽成了太子妃,但她当朝国师的身份不变,又是女帝身边的权臣重臣,是以她说喜静,便无人敢来打扰,她也没什么女性友人要见。
宽敞奢华的卧房中,喜帐层层叠叠挂垂,因无人围观道喜显得清冷萧瑟,比起婚礼,长穗莫名觉得像丧礼,真真又贴了她在灵洲界出嫁时的心情。
“清棋和秀琴呢?”外面起了喜乐,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暮绛雪站于她的身后,拿着梳篦帮她细细打理着头发,闻言淡声:“今日阁中人杂,秀琴需在外面盯着,清棋……带人先去大殿了。”
想起一会儿将要发生的大事,长穗正了正神色,“都安排好了?”
暮绛雪弯起唇角,“谨按师尊和殿下的吩咐,都已布局妥当,只等赵元齐方出手。”
筹备婚礼的这半个月中,赵元齐方多次拉拢朝中势力,与母族通信频繁。前些天,清棋抓住了暗藏在咸宁阁的卧底,得知了他们部分计划,后有赵元凌的暗探来报,赵元齐暗中集结兵力,决定在大婚这日造反。
如今,赵元齐那边的计划已全数被他们洞悉,整个大殿皆已换成女帝亲卫,为了以备不时之需,长穗又埋伏了一队咸宁阁的术士,交由清棋领队。
成败,在此一役。
长穗闭了闭眼睛,感受到从窗缝中穿入的寒风,带着丝丝雪气,“外面是下雪了吗?”
暮绛雪往窗边瞥了眼,“还没。”
他说的是还没,并非没有,好似料到了今日会有一场大雪来袭,可惜长穗挂心即将开始的战局,并未放在心上。
吉时已到。
暮绛雪为长穗戴好流苏遮面,握住她的手将她扶起。
叮叮当当的珠玉碰撞,模糊了长穗的视线,她极不喜这些饰物,小声抱怨了句:“为什么每次成婚都要挂这东西,好烦。”
暮绛雪垂眸扶着她迈出门槛,握紧她的手安抚:“不怕,我来帮师尊看路,不会让你摔的。”
长穗哪里是怕摔,她是怕妨碍了一会儿的要事。
按照他们掌握的消息,赵元齐今日不仅要造反,还要弑君。一会儿大殿出现的赵元齐将是由司星伪装,真正的赵元齐会扮成太监出现在女帝身后,伺机挟君控局。
赵元齐已经疯了。
他铁了心造反登帝,准备血洗婚礼,暴戾手段像极了她那孽徒,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也幸好他们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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