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只在军营之中,教兵士一些简单的识字断句,他用来教兵士的启蒙书籍便是当初谢以观亲自编写拿来教观察使的。
苏彧只在东川待了三天,就能看出陈述水在军营之中的威望颇高,中低层的将领他都能使唤,这便达到了当初苏彧设立观察使的目的。
而这一次顾重照带兵前往南诏,也是老老实实地与陈述水一起上疏给苏彧,由苏彧同意,才带兵与萧承汇合。
陈述水见到苏彧也十分激动,挑着重点说了些东川的问题。
苏彧反问他:“那你可有对策?”
陈述水当即拿出早已写好的奏疏,“臣本想岁末回京述职时,托人交给陛下的,如今能亲自呈给陛下当真是太好了。”
苏彧当着他的面,仔仔细细从头看到尾,没有说陈述水说的对不对,却是将他的奏疏放进了自己的怀里,“日后要是有奏疏要呈给朕,直接让安全司递给朕就好。”
苏彧离开东川的时候,顾长安死活要跟着她一起回京,顾重照嘴角抽搐了一下,在毒哑他和打晕他之间犹豫了许久。
还是顾大娘来劝顾重照:“就让七弟跟在陛下身旁吧。”
此前,顾重照已经将两个未成年的子女送入京中国子监上学,顾长安是留在家中最小的,又加上武力值高,其实他多少还是有些不舍,“我是担心他在陛下身旁,会丢我们顾家的脸。”
顾大娘安慰顾重照说:“放心,七弟跟在陛下身旁也已经三个月了,该丢的脸早就丢尽了。”
顾重照:“……”
顾大娘又说:“陛下是明君,心胸宽阔,不会同七弟计较的,让他去京城见见世面也好。”
苏彧果然没有嫌弃顾长安,同意他跟自己回京。
回京也要一个月。
来时,军中其他将领总担心皇帝娇生惯养,还有不少建议苏彧坐马车的,而在苏彧一番运筹帷幄又亲手杀了逻娑王之后,军中众将领对皇帝只剩敬佩,见皇帝骑在他们中间,都是兴奋不已。
尉迟乙却是频频回头,扎营休息的时候,从来大大咧咧的他倒是在苏彧营帐前徘徊许久,还是顾长安这个大嗓门见到了,大喊了一声:“尉迟将军是要来见陛下吗?”
苏彧听到顾长安的声音,就宣尉迟乙进来了。
她随手拿出地图,根据自己的所见所闻进行完善,却半天没有听到尉迟乙开口。
苏彧抬头看向他,就见到高大的武将一脸羞涩地站在那里,亏得他肤色深,看不出他脸红。
她索性放下笔,站起身,走到尉迟乙面前,果然尉迟乙浑身僵硬、不敢动弹。
“仲云是有什么事要说吗?”苏彧笑眯眯地问。
尉迟乙一低头,就能看到她唇边的梨涡,他的脸不禁又红了一下,暗暗在心底骂自己,明明第一眼见苏彧的时候,他便觉得她容貌稠丽得不似凡人,怎么就一直没有想到她是女扮男装呢?
如果不是庆功宴那晚,元燃太过反常,他还不会将所有的疑点联系起来,而也正是将所有疑点联系起来之后,他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其实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苏彧是女儿身,那时候他还想着,要是苏彧是女儿身,他就用逻娑王的头骨给她酿女儿红……
尉迟乙又看了苏彧一眼,从怀中掏出药瓶递给苏彧,说:“臣是怕一路颠簸,陛下骑马不舒服,这个药陛下备着吧。”
苏彧接过药,道了一声谢,又说:“朕如今已经习惯骑马了。”
她笑盈盈地指了指自己案几上的地图:“仲云帮朕看看,有没有画得不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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