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眼柔和地握住了苏彧的手,又因掌心里传来的柔软而愣了一瞬,随即迅速将手收回去,站起身极为郑重地行了一礼:“臣谨遵圣意。”
待到苏彧走后,他才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过了半晌,他想起,就是这只手刚刚握住了苏彧的手,他一双耳红得像是要滴血了一般。
苏彧回到皇宫以后,去看望被她关了好几天的若空。
若空还没有见到虚灵,不过他这几日跟着弃尘倒是学了不少东西,他见到苏彧没什么怨恨,只是眉眼间满是难过,“陛下可以同贫僧直言,为何要骗贫僧?”
苏彧拍了拍元燃,又指了指枇杷树,元燃了然地爬上树,将衣摆一揽,摘了一兜的枇杷。
苏彧挑了个大的递给若空,大咧咧地说:“为了助你修行啊,看来你这四年还是见识得太少了,不懂得人心险恶。”
若空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她一边剥着枇杷,一边笑着说:“人心如这枇杷,没有尝过之前永远不会知道是甜还是涩,但是尝过甜涩又如何?这一颗要是涩的,不会阻止朕继续吃下一颗,如果这一批都是涩的,那错的就不是枇杷了,而是种枇杷的人,我们该思索的是要怎么样才能让这棵枇杷树结出甜的枇杷来。”
若空盯着手中的枇杷看了许久,才问:“这和陛下骗贫僧有什么关系?”
“所以若空你不该问朕为什么要骗你,而要反思朕为什么要骗你。”苏彧笑嘻嘻地说。
若空低头思索,所以皇帝的意思是因为不能对他直言,所以才骗他?那又是什么原因不能让皇帝直言,是他不值得信任,抑或是世道不古?
他想得太过认真,以至于逗笑了苏彧,听到笑声,他倏地抬头。
苏彧又递了几个枇杷给他:“吃了以后记得把枇杷子种进土里,这样子就会长出新的枇杷树来了。”
若空看着她朝宫门外走去,转头问向身旁的弃尘:“弃尘法师,陛下说的是何意?”
弃尘默了默,说:“如今的枇杷是前世之因所结的现世之果,因果既定已无可更改,将今日之因种下,方得明日之果。”
“陛下之意,世间万物,皆循因果律而行,他之所以骗贫僧皆因贫僧之过往,只是过往已结果,贫僧需重新种下善因,来日方得善果?”若空恍然大悟,双手合十,虔诚地朝苏彧的方向鞠躬,“是贫僧过于愚钝了。”
元燃陪苏彧走了一段路,才忍不住问:“陛下让那几个僧人种枇杷,可是有什么深意?”
苏彧愉悦地说:“当然是为了明年能吃到更多的枇杷。”
元燃看了看苏彧,又回头看了一眼被关上的宫门,不管有没有深意,陛下说的总没有错。
“从谢阁老那里接手的书局都安顿好了吗?”苏彧转换了话题,问元燃。
元燃立刻正色回答:“原本的人都已安顿好,书局里如今都是自己人。”
苏彧说:“那就再多拓印些《大云经》,所有的书局都备上几本。”
通过在书局摆放,这本重新编译的《大云经》不单单在京城传播,整个大启从北到南,都迅速知晓了净光天女的故事。
而夏初的时候,皇帝听闻在平山国发现祥瑞,特意派了宰相崔玄前去一探究竟。
崔玄自平山国回来时,带回一尊天然而成的与真人一般大小的汉白玉滴水观音像,滴水观音是观音菩萨三十三法相之一,意为救众生于苦难,是祥瑞之兆。
只是之前皇帝一度打压寺庙,所以众臣吃不准皇帝的态度。
当崔玄将滴水观音像献上的时候,苏彧十分虔诚地行了一礼,命人将观音像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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